容歌没撒谎,她是真的没时间,太医说烨儿体弱,怕活不到成年,所以容歌白天装的高高在上,一到晚上就在殿中书阁苦究医书。
她有位师父,谁都不知道,偷偷的教过她一年又一年。
正是费浦和。
——
容歌检查过江驰禹的伤势,没有复发,脉象也很平稳,肯定有紫金丹的功劳。
可副作用到底是什么,容歌心中隐隐做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时言看容歌熬了一晚上,在外面指挥锦衣卫清场拔营,他趁着没人拂开帐帘进来。
“他好点了吗?”
容歌起身,对时言说:“好点了,要回京了吗?”
“圣上下令午后启程。”时言抓住机会,低声:“你这次突然来猎场,是准备干什么?”
容歌微怔,疲惫的眼神上抬,“回去再说吧,我现在……”
时言叹气,“从你查璃王一案开始,我就察觉不对,本打算春猎结束后回京见你再细谈,没想到你来了。”
“这事有些复杂,一言两语说不清。”容歌向外走了两步,压着声,“回京后我找你,我们再说。”
“好。”
时言还怕容歌不肯说,要瞒着他呢。
容歌现在做事,越来越有主张了,时言慢慢觉得,自己不像那个并肩而立的战友了,越来越像被她命令差遣的侍卫。
虽然原本就是。
可重生后的容歌,和公主殿里高贵的容歌,给他的感觉是有点不同的。
现在,两种感觉重合了,时言分外的焦虑。
“对了,你见到刺客了,可有发现什么?”时言说。
容歌想了想与阴柔男人敌对的场景,摇头说:“伪装的一丝不漏,我没瞧出来。”
除了声音,她能辨别,可那刺客总不会跑到她面前来鬼叫。
从昨夜搜寻到现在,时言明白,“刺客跑了,这猎场让他们来去自如,真是可笑。”
容歌摸了摸鼻子,沉眸说:“会不会有内应?”
“有这个可能。”时言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他说:“我也要接受调查,猎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除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容歌,容歌顺着他的话接道:“我和江驰禹应该不会被查了,命差点都丢了,圣上再当我俩是奸细,就更可笑了。”
“嗯。”时言点头,关心道:“回去的路上照顾好自己,我怕顾忌不上。”
容歌说:“我知道。”
快到午时,猎场的一切都清理完了,魏卓进帐禀报最不幸的消息,说:“臣等无能,让刺客跑了。”
容祯倒没有大发雷霆,沉吟良久说:“即日起,加强京防。”
刺客那句“正统”,足够让容祯筑起层层高墙了。
而此刻西郊猎场外的官道上,阴柔男人换了一身青衫,悠悠的坐在马车里,对旁边人说:“一击不成,以后可没这种机会喽。”
旁边人缓缓道:“这次本就是试探,杀没杀成于我们而言都一样,计划不变,主子无碍就好。”
“呵,区区一个西郊猎场挡不住我。”男人咧嘴一笑,脸上洋溢起孩童般的喜色,说:“你不知道,我六七岁时候就满猎场的跑了,对那里,我熟悉。”
“主子,回京吗?”
那人笑,“回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