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歌过去将药箱打开,拿出手枕,对俪嫔道:“娘娘,先诊个脉。”
容歌半蹲着,俪嫔睁眼就瞧见她的发顶,发质很好,玉簪紧紧的束着发,她等着容歌为她诊脉,给了玉菁一个眼色。
玉菁悄然退了出去。
容歌收回手,说:“娘娘身子没有大碍,许是近日劳累,调理调理就好了。”
“看了太医也是这么说,那就是真劳累了。”俪嫔身上不止有娘娘的风韵,她还有女儿家的娇俏,笑着说:“娘家的侄儿出了事,我哪能睡得着,幸好是你,替侄儿接了骨,不然我更愁了。”
她指的是魏项旭,容歌装傻充愣,不搭理。
俪嫔轻声慢语,继续说:“你和渊王熟,当日是他请你帮忙的?”
容歌装不下去,说:“是。”
“旭儿的腿被打断成那副样子,你都能接的完好如初。”俪嫔忽抬指挑上了容歌的下巴,笑脸对着她道:“二小姐好手段。”
俪嫔除了望子成龙,私下的脾性究竟如何,心底有多深,容歌还真不了解,她眼也不抬道:“娘娘说错了,魏大公子的腿是落马摔断的,我最清楚。”
“你看我,口急说错了,还是你细心。”俪嫔松开容歌,已经没了笑脸,幽幽道:“这种事情,当然是医者最清楚不过了,魏卓同我说,南衙京军亲眼所见,旭儿的腿是被渊王生生打折的,我都惊了。”
容歌抿唇,“没有的事。”
其实她完全可以说自己去的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的,可嘴一张就否认了,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和江驰禹这个害人精绑在了一条绳上。
俪嫔话里都露针尖了,应该不算和善吧?
也怪她,之前一直八卦别人,总觉得整日八卦自己老爹的小妾不好,对后宫的各位娘娘都不亲近,造成了今日不知彼的僵局。
没想到容歌出口就是对江驰禹的维护,俪嫔暗暗咬牙,还是个被男人迷了心窍的贱蹄子。
她道:“二小姐这么说,我就彻底放心了,毕竟此事惊动了圣上,谁也没胆子欺君不是。”
容歌不语,她就是欺君了又能如何?
刚要起身,俪嫔就拉住了她,眼尾轻颤道:“其实请你来,还有一旧疾,二小姐可看仔细了。”
容歌被捏住了手腕,望着俪嫔道:“娘娘指的是哪里?”
叹了口气,俪嫔不动声色的脱掉外衫,掀起里面的衣裳,露出大片的肌肤,容歌皱眉,她知道俪嫔身上有伤疤,没想到面积那么大。
从左边的后腰一直蔓延到了左胸下,是被人在蜀锦上沾了毒汁导致,跟烫伤似的,那处皮肤红皱的可怕,跟别处形成鲜明对比,阴阳身似的,实在吓人。
怪不得她爱美到了病态的地步,原来是心里有疾。
俪嫔可是从来不让人看伤处的,脸色难堪,声调都尖了些,问:“能治吗?”
容歌看了两眼,点头道:“能。”
“你能?”俪嫔惊了,“试都没试过,你就敢说能,要知道到时候治不好,本宫饶不了你。”
她冷了些。
容歌自信道:“我说能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