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禹不知自己为何听到时言要娶妻,心就蹿到了嗓子眼。
容祯被江驰禹骤然严厉的眼色惊了一瞬,寻思着,让你慢吞吞不着急,时言都娶你前头了,现在知道着急了吧。
他笑呵呵道:“论门户,配不上时言的,朕原本想给时言物色门好婚事的,现下也不成了。”
江驰禹莫名的急,嗓音微沉:“谁家姑娘能将时抚使的心撩拨成这样?”
容祯说:“翰林院编修,李晖家的二小姐。”
!!!
头一次江驰禹在容祯面前失了礼数,他猛然起身,带动了身后的椅子,椅子被他撞的原地颠了颠,“砰——”的倒在了地上。
震颤的回音荡在殿内,外面伺候的内监以为容祯发了脾气,齐刷刷跪了一地。
江驰禹却似乎没听见,他十指紧蜷,手背上青筋乍现,有一瞬间,他想冲出去提起时言的衣领,将他抡在地上。
他这副阴沉的模样惊了容祯,容祯摆手让内监赶紧去把椅子扶起来。
“王爷,好好的怎么摔了呢”,内监躬着背欲引江驰禹重新坐回去,连唤了几声,江驰禹都没有动。
他听不见,满腔的哀愤,将他生生堵在了原地。
容祯轻咳,像是明白了什么,盯着江驰禹问:“怎么?驰禹你认识那位李编修府上的二小姐?”
江驰禹掌心出了汗,他闭上双眼稍平复了会,上前行礼,暗声:“臣君前失礼,圣上恕罪。”
“朕还没见过什么要紧事能让你失礼”,容祯自上而下俯视着他,沉眸:“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听了时言要娶之人,就让你慌成这样?”
“臣并未慌乱”,江驰禹掀衣跪在地上,隐着情绪,说:“只是没想到时抚使要娶一个编修之女,惊着了。”
容祯叹气:“至于么?时言要娶,朕也觉得不妥,可棒打鸳鸯的事不是君子所为,既是两情相悦,成全又如何。”
“臣、臣……”,江驰禹抵着牙根,一字一句道:“替时抚使高兴。”
“你呀”,容祯指着江驰禹,无奈道:“事情搁你自个身上,你都不急,这会倒是关心起时言来了,跪地上做什么,起来。”
江驰禹额头出了汗,他双手用力的撑着地面,差点起不来。
时言什么意思?
这事容歌知道吗?
她答应了吗!
……为什么?
“谢、圣上”,江驰禹头脑闷热,他待不住了,被内监搀扶了一把才起身,说:“圣上惦记着臣,臣感恩在心里,先行告退。”
容祯说:“行了,朕看你也该纳个侧妃了,自己平日里多注意点,有心仪的就跟朕说,朕替你做主。”
江驰禹闷声:“谢圣上隆恩。”
容祯劝过时言,本想让他把编修之女纳为妾,一样能留在身边,回头他同时良策商量,再挑个门当户对的做时家主母。
可时言是头倔驴,说什么都不肯,非要把编修之女娶为正室,人同江驰禹一般性子,直接跪容祯跟前了,求个恩赏。
情真意切太甚,容祯也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娶心爱的女子。
“对了,时言说那李二小姐回祖籍祭祖了?”容祯坐回去问:“在哪儿来着?”
端着茶水的内监当即低声:“圣上,时抚使说是回河州了,同母亲一同去的,时抚使还想亲自去接回来。”
“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