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岳带着白清去了流水轩，等白清吃完，侍女上来收了餐具下去，没一会儿又抬了酒来，一坛又一坛，足足摆了二十多坛才退下。秦空岳叫住其中一人小声说了什么，那人点点头，没一会儿便拿了件披风来。
“阿清…”秦空岳接过披风靠过去，将披风给白清穿好。侍女全部退下了。
“我不冷…”白清任他穿着，轻声说。
“入秋了，风凉，不能大意。”秦空岳轻轻将她的头发放下来，挡住她的脖子。白清低着头不说话，秦空岳拎了一坛酒递给她，白清抬头看他，似乎有些不明白。
“阿清…你知道我为什么爱喝酒吗？”秦空岳说道。
白清摇摇头，他又拎了一坛，举起来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听人说，酒喝多了，便会醉，醉了，便会忘掉所有不开心的事。”秦空岳温柔地看着白清，眼神示意她喝点试试。
白清懵懂地看了眼酒坛子，拎起来一饮而尽，没有丝毫醉意，轻轻笑了。
“阿岳骗人。”
秦空岳心疼地摸摸她的头，抬眼看着天上的月亮。
“曾经，我也会醉。可是后来，我再也不会醉了。我一直喝一直喝，喝多少都不会醉。我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能做的，只有接受。”
白清泣不成声。
“阿清…这世上有很多无奈的事，我们改变不了，只能试着接受它。紫金她…虽然弱些，可她对你怎么样我是看在眼里的，你觉得伤心难过情有可原。她手脚麻利，很懂人间礼数，跟了我很久。失去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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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觉得很难过。”
秦空岳轻轻摸着白清的头。
“可是，她不会回来了，无论我们再怎么难过，她也不会回来了。”
“是我没保护好她…明明已经恢复了法力…却没有保护好她…”白清自责地抽泣着。
“阿清，不要自责。这世上多的是不公之事，多的是心术不正之人。紫金她…她的任务是保护好你，她做到了。如果阿清一直自责下去，一直一蹶不振，那她的死便没有意义。她会开心吗？阿清觉得，她想看你这样吗？”秦空岳耐心说着。
“可我想她…”白清低声说道。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放不下，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秦空岳摇摇头，继续说道。
“阿清。若那日出事的是你，你也希望我变成这样吗？”他声音坚定，却皱着眉。这话，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若那日出事的是她，他只怕已经疯了…
“我知道的，只是心里还是很难受…谢谢你，阿岳。”白清擦擦眼泪，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
“嗯。阿清若是难受，一次哭个够，然后我们继续前进，好吗？”秦空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白清笑着摇摇头。
“我会忍着不哭的，往后我一定努力学习，为紫金报仇。”
“呃…阿清…你怕是报不了仇了，红袖我已经派人杀了…”秦空岳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怎么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白清闻言，有些恼了，推开他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问道。
“阿清，你听我说。红袖的身手，在你之上太多，可不是几日就能追上的。她既已有反心，今日是紫金，难保明日会是谁。我怕夜长梦多，没与你商量，是我的不是。”秦空岳说得诚恳，白清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破庙一战，她可是用了全力，也就烧了红袖的衣袖，根本就没伤及她分毫。而且明明担心紫金，知道她有伤，却没能保护好她。若是近期再对上红袖，哪怕有剑，若是只凭自己恐怕她只会是死路一条。
“知道了，是我一时心急…阿岳，你能不能教教我，实战该如何做，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亲近的人…死在我面前…”白清很气，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承认自己很弱的事实，却也不得不认。
“自然可以，不过还得等中秋之后。红袖没了，这几日切记不可再动用法力了。”秦空岳点点头，又嘱咐起来。
不知今晚的事，鹿渊会不会有所察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