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停在轨道上,像一头安静的猛兽。它有着黑色的、流线型的车身,上面还绘着耀眼的银白色藤蔓花纹,精致的如同一件艺术品。
车门滑开,众人依次入内,于是列车秉着黎明疾驰。
车厢内的空间出乎意料的宽敞,并且布置成典雅的欧式风格;四壁是绘着维多利亚风格花纹的墙纸,舷窗则包裹着实木,墨绿色的真皮沙发上还绣着金线,充分向众人展示了什么叫作贵族式的品味。
在场的新老生们都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白色简练的衬衣,墨绿色且滚着银边的西装,深玫瑰色的领巾,以及代表卡塞尔学院标识的世界树模样的校徽。
在这截学生云集的车厢内,昂热取代了本应是古德里安教授的本职工作——为新生们介绍卡塞尔学院的历史与职责,以及揭露隐藏在历史书外的另一个真正的历史——他先是释放出言灵·时零,轻易便让新生们尤其是路明非接受了混血种存在的事实,然后又用力拉掉位于车厢内部用于遮掩巨型油画的帆布,让他们亲眼见证龙族的狰狞。
画布上,天空是铁青色的,但又被火光印的通红,那之后印入眼帘的则是一颗矗立且高耸入云的巨树,树的枝干虽然已经枯死,却仍密密麻麻向四面八方蔓延,似是要织成一张巨网,来支撑住那已经变得皲(jun)裂的天空。
那是一处遍布枯骨的荒原,骨骸堆成山丘,山丘上屹立着一头黑色的巨兽,它张开挂满骷髅的双翼,正仰天吐出黑色的龙息。
狰狞的画布带给新生们无与伦比的威压,他们的目光触及那副画的瞬间,似乎要被一股无源无质的巨力推搡出去,同时不约而同地觉得口干舌燥,纷纷吞咽起口水来。
“龙?”路明非第一个发问。
“对,龙。或者说,龙皇尼德霍格。依据北欧神话北欧神话《老爱达经》的记载,当诸神黄昏到来之日,它将咬断世界之树伊格德拉修的树根,然后,世界就此毁灭。”
昂热的声音四平八稳,他慢慢扫视学生一圈后,继续说道:“而我们混血种肩负的使命,就是屠龙。”
……
不提昂热对新生们的科普以及灌输使命感,另一截车厢内,汉高与解除变身的夏亚面对面坐在一起,在夏亚的身旁,亚兹正交手而立,她越来越像夏亚认知中的伊兹了。
‘这可不太好。’他想,于是他开口道:“亚兹,别那么拘谨,你可是亚兹啊,不要故意压抑自己的天性,这样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阿克撒嘛,亚兹一直都是亚兹呢。”亚兹既清脆又甜糯糯的声音在夏亚的耳畔响起,很显然,她又勾搭住夏亚的脖子了。
对面的汉高略微皱了皱眉,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啊,你似乎对我、或者对亚兹有什么意见,不妨说出来,免得憋坏了身子,岁数大了,身体难免会有些小毛病。”夏亚慢悠悠的说道。
汉高有些惊讶于自己沉不住气,居然在表情上露出马脚,于是他开口说道:“你居然成为了卡塞尔学院的职员?这可与当初我们约定好的不一样呐。”
“啊,听听,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多难听呐,亚兹,告诉他理由吧,就当是施舍了。”夏亚翘起二郎腿,端起亚兹为他沏的茶,小口的品尝起来。
于是亚兹清冷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她说:“阿克撒嘛做事,何须向你解释。”
汉高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继续说道:“只是为了钱财的话,我这里有很多。”
“你不懂,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算了,和你说这些干什么,身为我的合作人,你老老实实的负责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
夏亚皱了皱眉,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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