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觉得一阵胸闷,不是因为自己的急速上升,而是想到了她爱的人。
“我与这么多男人交往过,又嫁给了山姆,可是,为什么会对吴乐天独独难以忘怀呢?从圣路易斯到纽约,跟他在一起的那几个月,真是太让人刻骨铭心了......为什么当时他离开纽约的时候,我没有拦着他?我当时明明很想让他留下来的。他走了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我嫁给了山姆,他估计也娶了别的女人......”
“只有一点我是确认的,他还是留在空天调查局,而且一直做得很不错......我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通过无界天空啊!我真是没想到,山姆和他的组织竟然把空天调查局研究得那么透彻,把吴乐天的行踪摸得那么准。我越来越担心,他们这个组织的终极目标究竟是什么,真如他们宣称的那样,为了大家未来空天旅行的福祉,为了未来学的发展吗?”
“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是来什么,当我得知山姆他们要对吴乐天下手时,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当面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顾虑和担忧,可是山姆却毫不在意,他认为他们的事业都是正义的,而空天调查局是他们的拦路虎。尽管我不同意他的观点,可是,又能做什么呢?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因为当初的那一丝妥协,对婚姻不切实际的预计和对未来学的功利心,做出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嫁给他之后,貌似我享受着衣食无忧的生活,面对着大把的事业上升和功成名就机会,人前无比风光,但是到这样的关键决定时,我的话和观点却无足轻重,不会引起他的任何改变。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我跟他豢养的宠物或者吉祥物又有什么区别?”
西尔维娅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有人无形中掐住了自己的咽喉,但这个时刻,她的大脑反而前所未有的清醒,脑海中很多事件竟然也无比明晰的浮现。
“那是我跟他最激烈的一次争吵吧......结婚那么多年,我们的关系人前看来是非常和谐的,但是私下里呢?我是感受不到那种爱情的热情和冲劲,性的数量和质量都乏善可陈,我们大多数时候可以做到相敬如宾,但小的争吵也少不了,很多时候他看似退让了,却没有任何行动,全部都是耍嘴皮子,不过我也不怎么计较。但这一次,为了我把吊坠寄给吴乐天这事,我们的争吵是前所未有的......”
“他的愤怒,在我看来,根本不是如他所声称的那样,吃我的醋。他真正生气的,是我为什么要把吊坠寄走,也就是说,假如我寄给另外一个人,一个女人,或者一个对我们婚姻不可能有任何威胁的人,他都会发怒。哼,他在乎吊坠,就直说呗,干嘛到这个时候还在假装在乎我呢?我对他还是很坦诚的,寄给吴乐天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坦诚,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寄给吴乐天是因为得知了他们要加害于他,担心他的安危,才给他寄吊坠。我只是说,我认识他,这个吊坠当时就是他送的,而自己对他已经恩断义绝,所以把一切都还给他......”
“说起来也可笑,我自己编的这个理由,怎么听上去真的像是诱导他往‘戴绿帽子’那个方向引导呢?否则,结婚这么久,为什么偏偏现在才把吊坠寄回去断绝关系呢?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这段时间一直跟他藕断丝连?唉......在我的内心深处,对他,的确有这样的情愫吧......”
“最后,他说,你会付出代价的。我们吵了很久,他用这句话结束,说话的语气很重,却不再张牙舞爪......”
“难道,此刻就是他说的代价?我之所以在这里,全是他指使裘德那么干的?”想到这里,西尔维娅觉得自己已经马上就要晕过去,她已经无法呼吸到足够的氧气,她也知道,一旦晕过去,可能就永远无法醒来。
西尔维娅终于分清楚了,这次,她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