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下一刻,艾利撒意外地从手中爱剑上感受到一种斩中血肉的触感,不过当他准备转动剑锋乘胜追击之时,却惊愕地发现剑刃如同嵌入老树皮中一般被对方强壮的肌肉牢牢卡住,不等他挣脱,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闪电般伸出,精准地扣住他的手腕上。
“不好!”
艾利撒的心脏仿佛漏跳了一般,一股令他脊髓发寒的危机感潮水涌遍全身,似乎连奔涌的血液都冻结在这一瞬间。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快攻会被敌人以如同自残般的姿态限制住,但他知道敏捷者的战斗中突然受制会是怎样的结果!
光是艾利撒自己就有好几种方式瞬间收割掉敌人的生命,对方已然扬起的长剑上凝练至极的战气显然不是好玩,一旦爆发出来,自己却连防御都做不到!
生死就在一瞬之间。
凭借肌肉卡住敌人的武器显然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伊恩在成功限制住艾利撒的攻击时便毫无花巧地手起剑落,将体内近一半的战气化作推动力,化成一道简练到极致的快速斩击。
一声如鹰啼般悠远空灵的剑啸猝然响起,白发剑手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紧接着却意外地再度睁了开来。
预想中的重伤、剧痛并没有出现,显然这一剑,对方并没有攻击自己!
“斩歪了?”
“啊——”
一声惨烈的痛号和重物翻滚倒地的声响立马回应了艾利撒心中的疑惑,视线中,原来站在高坡上观战的西奥多滚地葫芦一般从坡顶栽倒,并一路狼狈地滚落下去。他胸前缠绕的止血绷带连带下方的皮甲一起,如同被利刃切割过一样整齐地断开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线,而原本百年血肉模糊的伤口则再一次崩裂开来,鲜血不要钱一样在突破上留下一道歪歪斜斜的血带。
就在这时,感觉手腕突然一松的艾利撒条件反射一样后撤拉开数米的距离。对方不但没有借机攻击自己,反而还松开了对自己的限制,这种不智之举虽然在艾利撒心中留下一丝不解,但他现在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在于此。
“这是……”艾利撒略带迟疑地开口问道,凝重的眼神中却迸发出一丝渴望的神采,“这是剑气!?”
“废话。”
伊恩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这时,他已经顶着肩膀的剧痛死死地收拢住左臂的肌肉,止住鲜血流淌外溢,这才瞥了对面的白发少年一眼:“难道他是因为没站稳自己摔倒的?唔……看他这么蠢,倒是也有可能。”
“你……”
伤势迸发的西奥多听到伊恩评价,顿时气得一口老血喷出,他抬起头死死地盯住伊恩,目光中的恶毒几乎能够染黑一整条河流。
然而不等西奥多咒骂出声,视线中的伊恩却突然地抬起血液依旧滴落的左手对准了他。虽然不知道这个突然的举动有着怎样的意义,但是重伤的矮个冒险者心中却本能地升起一种无可抑制的恐惧。
一如被巨龙凝视的羊羔,毫无任何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