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今朝话说得很吓人,还配着惊慌的口吻,台词功底一流,简直能给惊悚片配音。
宋姣是真觉得耳朵有些不对劲,才让她帮自己瞧,预备听到的回答里可没有样的选项,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去『摸』自己耳朵。
不是好好的吗?
宋姣是对痛感的认知有点问题,忍耐度高,可也不至于后知后觉成那样。
发现自己被骗后,她转头去alpha,打算从对方表情中分析点什么出来,自己明确表达不适,许今朝可不是会拿种事情开玩笑的人。
刚一转头,她就到许今朝板着一张脸,她浓长锋利的眉低低压下,那双来温柔的眼睛里都没笑意。
宋姣搞不明白,明明是她先戏弄自己,怎么反而生起气来?
但许今朝绝不会无的放矢,尤其是对自己展『露』负面情绪的时候,都自有原因在。
到柔软无害的老好人生气,宋姣居然有点忐忑,她的大脑拼命运转,思考着自己究竟有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可是,好像没有?她们今晚见面也才说句话,她请对方一下自己耳朵而已。
宋姣心翼翼地问:“是不想让我坐在床上吗?”
许今朝她的肢体语言,身体整个都紧绷,似乎自己点一下头,只猫就要跳走,离开不被允许坐着的地方。
可完全猜错方,许今朝哪里是在意个,她只是生气宋姣不够爱惜自己。
先在雎洲时候就是,冷也不换全指厚手套,手指冻得通红,明明提醒过她也不在意,非等把手套买来塞过去,才知道换上。
得亏长南省的气温不像丰北,她要敢在丰北室光着手指『乱』晃,真的会生冻疮,甚至冻坏手。
现在耳朵不就是吗?
耳根皮肤裂开口子,都不知道耳廓的软骨有没有冻伤。
宋姣明白要穿三层袜子暖住脚,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打个电话,派人去机场接她呢?
可眼见宋姣忽然又变回最开始谨慎微的可怜模样,许今朝还是忍不住心软。
哪怕知道对方是个演技超群的骗子,还讨厌着[许今朝]时就能演出无懈可击的乖巧来,但很无奈,许今朝真的吃装乖一套。
瞧见她好像整个人都瑟缩紧张着,许今朝叹口气,终于柔和下面孔。
她轻说:“动,把头转过去,让我再一。”
宋姣还是拿不准究竟怎么回事,她的思维完全想不到么细腻的地方——
alpha只是心疼。
她温顺的侧过脸,再次把耳朵展示给许今朝,回她头偏得更低,『露』出脆弱脖颈间大片雪白的肌肤来。
宋姣强调说:“有点疼,我觉得不大舒服。刚刚手指碰到就在痛。”
当然是夸张的说法,对她而言点疼痛不算什么,她只是想博取同情,让对方怜爱。不管什么,总之对她生气。
可宋姣显然失算,她现在呼痛就是在alpha柔软的底线上跳舞,只起到反效果。
她听到许今朝哼一,而后微微倾身过来,指尖触碰上她受伤的耳朵,在耳廓上轻轻细细的捏。
宋姣刚做汗蒸,全身上下都是暖的,没再觉得许今朝的手『摸』上来有多么热,倒是觉得痒,耳朵到脖颈还被牵连出一些奇怪的酥麻。
她几乎要像被挠痒的猫一样哼唧起来,堪堪吞下那些不妙的音。
许今朝的手劲很克制,怕扯动宋姣耳根,只是指腹轻按耳廓,试探皮肤下有没有异常的肿块,或者脱皮的部分。
她仔细上下捏一遍,感觉应该未被冻伤,宋姣也并没有被弄疼的反馈。
许今朝松开手,宋姣重新转头她,许今朝发觉她被自己『摸』过的那只耳朵好像有点红。
不对,另一只也很红。
宋姣控诉说:“什么要抓我耳朵的痒,我忍得很辛苦。”
许今朝被告一脸自己的状,她怀疑又是omega试图转移矛盾的手段,狐疑的审视她。
宋姣出她不信,下真有点委屈。
喜欢撒谎的孩不肯反省是自己谎言太多,才导致真的‘狼来’却不被信,她把责任都甩给许今朝:“的手上有电,手上有毒。”
许今朝:“是太容易痒。”
宋姣才不干呢,她吃亏,要报复回去,当即伸手去挠许今朝的耳朵。
还不是一只,她选择双份的报复。
许今朝也没反抗,她要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才是对的,明明就是宋姣耳朵太容易被『摸』痒。
宋姣手揪住alpha的耳朵,也像蚂蚁爬一样上下捏,并观察对方的神情,她有没有在忍着那种奇怪的酥痒。
许今朝任由她『揉』捏面团似的『摸』耳朵,岿然不动。
笑死,一点都不痒。
宋姣不服气,她才不承认自己判断失误,改手指尖拼命搔挠对方的耳朵。
可就犯规,许今朝忍不住笑出,还缩住脖子,把宋姣不安分的手夹在脖颈间。
宋姣发现新大陆似的大惊怪:“笑,我刚才都没笑!”
许今朝也不干:“我刚才又没有故意抓痒,不讲武德!”
个人拌起嘴来,许今朝倒真把早先那些想教训任不听话女孩的心思给忘。
她们各执己见,谁也说不过谁。
直到宋姣不心又碰到自己耳朵,被疼痛刺得下意识皱皱眉,个细节被许今朝敏锐捕捉到。
她不再和omega争执,转而问:“特疼吗?”
宋姣同样意识到自己陷入无意义的争辩中,她选择回归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丰富的经验击败对方。
她闷闷低着头:“来就是,还吓唬我,不给我好脸『色』。”
样态度弱势的埋怨,许今朝最受不,她习惯的反省起自身,瞧着omega一脸不开心,轻说:“好吧,是我错啦。”
宋姣并没有得理不饶人,她在把握分寸方面很有心得,只是问:“刚刚什么生气?”
许今朝的恼火不是假的,宋姣不喜欢未知感,她得弄清楚。
许今朝没有长篇大论翻旧账,仅仅简单说:“到不注意保护自己,我就生气。”
宋姣终于明白对方的思路,她建议道:“噢,下次要是心疼人,可以换一种方式。”
许今朝被当面直白的说破,恼羞成怒:“谁心疼,去把耳朵冻掉吧,我也不管。”
她赌气背过身,可omega却又主动贴过来,在她旁边复读机似的碎碎念:
“呀,呀……”
宋姣音软的像在撒娇:“得管我呀,除,还有谁管我啊?”
许今朝的手指动动,宋姣的话无疑击中她心里旺盛的保护欲和怜爱心,可她又知道,说话的人是个撒谎精,最会骗人。
瞧个老板,都要把她死命恋家的技术总监从长南省忽悠出来,哪有她做不到的事呢?
宋姣没料到许今朝对自己的语言有抗体,她一计不成,又施一计。
omega柔软的手指落在许今朝的肩膀上,隔着『毛』衣给她捏肩膀。
她的动作可太轻,象征意义大于实质作,跟猫踩『奶』似的在那按,并不能缓解疲劳,却把许今朝的心给踩软。
“我错,我错……”复读机开始新循环。
许今朝一个没憋住,笑出。
宋姣立刻停止按摩,问:“不气?”
她可真是精明,目的达成就不再肯干活儿,探头探脑的试探。
许今朝转过身她,对omega伸出手。
alpha并没有说什么,宋姣却直觉地将手放在她掌中。
许今朝说:“管太『操』心,一个人顶10个幼儿园朋友,可是没办法,谁让我是劳碌命呢。”
宋姣因话开心起来,她还说:“管我就够,不能再去管其人。”
许今朝咕哝着:“哪有那个精力,真是想太多。”
宋姣才不管她什么答应,总之答应就是答应,她还趁机要求:“不许再交朋友,至少不能交和我一样要好的朋友。”
半句是她的真实诉求,后半句是不情不愿加上的,宋姣只是缺乏廉耻心,而不是不懂得普世意义上的各种做人规范。
许今朝问:“我们是朋友吗?”
其实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反问,毕竟她们从来没有谈论过个话题,而是自然而然就的亲昵起来。
眼见宋姣瞪起眼睛,很有跟她辩论一番的意思,许今朝立刻偷换概念。
“我还以是我老婆。”
个角度倒很有趣,宋姣没在意她偷换概念,反而继续强调:“也不能有的老婆。”
宋姣话其实就是字面意思,有些含蓄的大阴险在里面,她不许alpha去和人恋爱,然后离开自己。
毕竟大多数人好像都有恋爱需求,哪怕宋姣觉得自己并没有,也是不争的事实。
万一许今朝跟其omega谈起恋爱,她还得想办法破坏掉,把那人不着痕迹赶走。
宋姣来喜欢开局即完美,做到一劳永逸,不爱处理后续麻烦。但情感方面的问题可太难琢磨,也太不好肯定。
她现在倒是非常庆幸,[许今朝]先胁迫着自己和她结婚,倒让她反套牢许今朝。
宋姣不觉得自己的话哪里好笑,许今朝却乐不可支,在那直笑,松开宋姣的手猛拍床垫:
“我没有犯重婚罪的想法,大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