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我干笑,心里感叹,哥你真相了知道吗?
“我又不是封建老太太,你还怕我对他挑三拣四?”
“他当然没有什么挑的了,南城哪里都很完美!”我骄傲地挺胸。
“外表是很出色,人感觉也不错,他会抽烟喝酒吗?”
“完全不会!”如果他会喝酒的话,那天我们估计就成不了事,抽烟更别说了,南城闻到别人抽烟都会心烦,受宗宇的影响,我也很讨厌别人抽烟,看到有人抽烟一般都绕行,二手烟危害太大,每次去医院找宗宇总会被墙上挂的那些宣传版面吓到。
“行了行了,知道你男朋友天下第一好。”
“嘿嘿,”我抱住宗宇的手臂“我哥也超级好啊,谁当我嫂子真是拯救了银河系。等我搬出去呢,也给你和未来嫂子留了私人空间。”
“这么说你搬出去还是为了我好?”
“那可不,我还等着当姑姑呢。”我大义凛然地笑。
宗宇受不了我了“好了,去玩吧,我看会儿书。”
我们在客厅里,电视关着,我躺在沙发上,两条腿放在宗宇大腿上,他手里拿着一本外语的医学相关的书在看,密密麻麻的排版看一眼我都会晕,更别说上面那些专业名词,读都读不出来。
宗宇靠在沙发上,偶尔动动身体拿水喝,我躺着看小说。
虽然被宗宇说过很多次依旧没有改,他只好改变战略,让我每小时都让眼睛休息一下。
等到九点半他就让我洗漱睡觉,不准躺在床上玩手机,否则没收。
这时候南城还在工作,我在微信上跟他打了个招呼,约定好明天来接我的时间,然后我就关机睡觉了。
做了个梦。
梦见我在家里玩的时候宗宇打电话叫我去医院,语气非常严肃。
“你怎么还在家里,我不是让你去医院吗?你男朋友他现在在产房待产,难产了,你快点过来。”
我觉得魂都吓没了。
穿着拖鞋一路飞奔到路边打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络绎不绝的出租车没有一辆停下来,大家飞快地从我身边经过就是不听我带着哭声请求,我只好自己跑,边跑边哭。
我很累了,脚一直在不断地行走,拖鞋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脚底满是血。
这血渍一直拖到医院里,医院外面全是狗仔队,他们摩肩擦踵,挤得门口连缝隙都没有。
“听说这里有男人在生孩子,我们揽到这个独家肯定是个大新闻。”
我正震惊,又来了一队穿白衣服的医生,为首那个说自己是科研队的,要把会生孩子的男人带走做研究。
听见这话我当然又惊又怕,但是找不到路上去,好在宗宇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从后门那边上去,他放了一根绳子下来让我爬上去。
我抓着绳子一点点往上爬,爬到十七楼的时候往下看了一样,下面的人跟蚂蚁一样大小,都不说话,面无表情地将头抬起来看我,注视着我被宗宇从窗子里抓进去。
“快点吧,他现在昏过去了,没有医生敢给他接生,所以我只能自己试试,但是我找不到他的产道在哪里。”
我才发现宗宇两手都是血,抓着的我的衣服上也满是血。
“他在哪?”
“那里。”
顺着宗宇的手我转头看到躺在产床上的南城,他的脸几乎和盖着的小毯子一样白,床下面全是血。
“南城!”我叫他。
他的肚子非常突出,薄薄的皮肤下青筋可见。
“你来了。”
他勉力睁开眼看我。
“孩子没有生下来。”
“呜呜呜没有关系,你要好好的,孩子我们会有的,我自己生,不要你生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
宗宇从背后拍了我的肩膀安慰我。
我抓住南城的手指,一根根都非常纤细。
“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都听你的话,你不要死好不好?”
他看着我,看着看着眼睛就黯淡了。
“南城!”
我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冷汗。
深冬,凌晨的天色跟晚上并没有什么差别。
我再也没有办法睡着,但是这时候他应该还在睡觉,我起床洗漱了去厨房做早餐,熬了一锅鸡丝粥,拌了个小菜,给宗宇留了一些在锅里,其他的舀进焖烧杯里去,拎着小菜要出发。
宗宇这时候醒了,还穿着睡衣,头发乱七八糟,眯眼看我“去哪?”
“去南城家,锅里给你留了早餐,再煮一会儿你就起来可以吃了,现在还很早,你多睡一会儿。”
“嗯,别打车,现在太早了打不到车的,开车去,今天我不用车。”
“好。”
我从茶几上把钥匙拿着,拎着包和给南城的早餐出发了。
我要搬过去跟南城住,这个梦太吓人,我不敢离开他,是我需要他。
到南城小区的时候天还很早,保安都还在睡觉。
我觉得自己就跟惊弓之鸟一样,在没有看到他之前都是心惊胆战的。
保安给我开了门,我径直开到停车场,然后坐电梯上去找他。
估计这时候他也还没有起,我看着电梯里的自己,打了个呵欠,精神疲惫。
去他家开了门,里面很安静,黑漆漆的。
我打开手电把粥和菜放在厨房里,然后摸黑去了房间。
轻巧地打开房门,里面的被子里卧着我的心肝。
我把外套和裤子脱了钻进被子里,他一下反应过来,手在我的脸颊摸了摸“咸咸?”
“嗯。”我蠕动到他的怀里去,南城把我抱紧又沉沉睡去。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他呢喃着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见,也无所谓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南城的仙气觉得心安定下来之后困意也上来了。
就着这个姿势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的时候南城已经醒了,靠在床头查看邮件,见我醒了,帮我把身后动乱了的被子掖好。
“不睡了吗?”他问我。
其实我还想跟他在这里绵一绵的,毕竟这里这么舒服,而人醒来之后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
“给你带了早餐,你先去吃吧,我想再睡一会儿。”
我闭闭眼,感觉他从身边下床,然后给我盖好被子到外面洗漱去了。
我挪到他刚才睡的地方去,那里暖暖的香香的,我埋头在他的枕头上继续睡觉。
没几分钟,他又轻手轻脚地返回来,看我睡在他的位置上愣了一下,我眯眼看,他走过来放了一杯水在床头柜上又出去。
是一杯蜂蜜水,甜甜的,解渴又暖胃。
我挠挠头发也起来,去他浴室里洗漱出去。
焖烧杯里的粥早已熟烂,闻起来喷香,配着小菜看着就很有食欲。
他拿碗倒出来,只有一碗,因为我只舀了他一个人的。
“你吃着,我去煮碗面。”
他家冰箱里什么都有,感觉是我们去上班之后有人专门送到这里来,隔夜的菜几乎不会有。
南城很听话地在外面喝粥吃小菜,我又给他煎了个荷包蛋和两片火腿出去。
他今天的状态不错,这些东西居然都吃完了,看得我心里十分妥帖,总算没有再吐了,看来以后早餐都要以清淡的打底然后补充蛋白质和营养。
对,还要买几本孕期指导手册,什么菜谱啦,运动啦都要兼顾,大人小孩都要健健康康的。
“发什么呆?”南城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面不吃了?”
我几口扒拉了碗里剩下的面条,把碗筷收拾到厨房里洗了。
南城周末也很忙,他新官上任,总有做不完的事情。
好在他家就他一个,也没有什么其他兄弟姐妹给他惹事争家产什么的。
我脑袋里忽然闪现过什么,只是太快了没有抓到。
洗完碗才忽然联系到南城的家庭情况,他是单亲家庭,学生信息上面他只填了自己的母亲,父亲那栏是空着的,后来我借机找了他们班级学生的基本情况来看,南城的确是单亲家庭,他的父亲不是离异,而是死亡。
他跟着母亲姓。
他妈妈叫南昆玉,但是他关于他爸爸的事我完全都不知道。
我能保证自己是我妈生的,但是南城能保证吗?
而且他爸爸是因为什么去世的,这点也很重要,也许……
南城就是他爸爸生的呢?
我被自己的猜想惊到,可是这一切又很合实际,他不会无缘无故怀孕,也许是遗传,他的身体就和常人不一样。
我看着笔直着坐在办公桌前面的南城,心里有些恍惚。
心里一旦有了疑问,我就没有办法安静地坐在原地,总觉得身上不舒服,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于是我坐到南城身边去,他没有顾忌我,大概是因为屏幕上的邮件是全英文的,我四六级过了,但是跟不识字的聋哑人也差不多,只认识句子里百分之六十的单词,最重要的百分之四十完全看不懂。
但我不知如何开口,就跟他并肩坐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南城问我“不觉得很无聊吗?”
我摇摇头,张口欲言,又退缩。
还是再想想,现在不是好时机,我总不能一上来就问他父亲是为什么死,他是谁生的这样的问题。
需要契机。
***
***
南城在打奶油,我在搅拌蛋糕粉。
原本只是他工作完之后想要和我一起做午餐,但是被我发现他家厨房里烤箱搅拌器什么的一应俱全,兴致来了,于是拖着他一起做蛋糕,南城也没有反对,反而清洁了手跟我一起diy,做着做着我就把刚才的问题抛到脑后去了,一心都是自己做蛋糕这件事。
我完全不会做,但是厨房里有这种书,我们只需要按照这步骤来就行了。
南城的奶油搅拌好了,他用手指在边沿沾了一点尝了尝,他不太喜欢吃甜食,所以奶油淡淡的,带着一种奇异的麦香气息。
我有点馋,但是手刚磕了鸡蛋,感觉不太干净。
南城沾了一点送到我面前。
我看着他沾着奶油的食指,然后去看他的眼睛,他手指动了动。
“不吃吗?”
作势把手收回,我“啊呜”一口含住他的手指。
他的身体僵了下,我看着他,舌头在指尖慢慢缠绕,于是南城的耳朵奇异地红起来了。
啧啧啧,看他,根本不经撩!
不过这个样子真是太可口了!真想把奶油都涂到他身上然后一点点舔掉,只是舔手指他都这么害羞,如果舔全身的话他会不会浑身都像被烤熟的虾子一样发着热气呢?
我脑袋里想着坏坏的东西,暗自在小本子上又记了一笔。
除了领带play之外,还有奶油play,我觉得这个小本子里面的东西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口。
我轻轻咬他的手指,南城缩了缩,没有缩回去。
唾液将他的手指一点点润湿,奶油在湿热的口腔里融化,我吞入更多,南城的脸更红了。
他真的很容易害羞,即使我们做过更亲密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总因为我刻意无意的撩拨会脸红,每次脸红带着耳朵都红了,太可爱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没眼色的电话就打断我们之间的旖旎。
他惊慌地把手指收回,湿漉漉的,还有浅白的奶油痕迹,我有点可惜地咽下嘴里的奶油,看他擦了手去接电话。
电话是林怀衍打的。
我一边搅拌蛋糕粉一边竖着耳朵听那边在说什么。
“南城吗?我现在已经到酒店了,你现在要过来吗?咱们寝室的人现在就差你一个。”林怀衍说,那边吵吵闹闹地有人说话,大概是他们寝室的人在叫他快点去聚一聚。
其实南城在寝室没住几天,听说他是嫌他们太臭了又不爱干净,所以自己租了个房子搬出去住。
后来才知道他住的那房子根本不是租的而是直接买下来的,离学校就一个地下通道的距离,当时很多人都觉得他不合群,但是他没有被疏远,其中林怀衍的功劳不可或缺,因为他人缘好,他是南城的朋友,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对南城也没有排斥到疏远的地步。
他并不是做作,只是生活习惯和其他男生不一样,他忍受不了那种可以毒死耗子的臭味,自己搞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子住着,不知道多惬意。
不过南城还是承林怀衍的情,大学时候两人一直比较好。
“你要去吗?”我朝南城那做口型。
他看了一眼我们还未成型的蛋糕,摇摇头,嘴里很客气地拒绝了林怀衍。
“不好意思,我这里还有点事,下午会准时去的。”
林怀衍也很谅解,“行吧,那你忙,待会儿来就行。”
两人客套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南城脸上的红也淡去,这次没有看我,任由我自己在一边笨拙地边看说明书边把蛋糕糊倒进容器里送进烤箱。
他把一部分奶油装进了裱花袋,然后去拿水果过来切,黄桃罐头和芒果,芒果切成片状备用,我把蛋糕烤着然后拿勺子去舀黄桃吃。他捏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