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放在桑泉的身体上，从桑泉的头顶，一直缓缓的摸向尾巴根，她莹白的小手跟那土灰色皮毛形成了一个鲜明的颜色对比。
慢慢收回手，胡九的脸色看上去很严肃，“废了……”小红废了，经脉俱损切法力也没有了，现在整个身体完全就是靠他的内丹在支撑了。
“嗯。”厉锦言点点头。
“……”胡九沉默了一下，然后转身准备走出病房。
“小九儿？”厉锦言连忙拉住她，“去哪？”
“找九璃。”
“九璃干的？”厉锦言挑眉。
“昨天给小红打电话的时候，他和九璃一起。”所以不用说，一定是九璃干的没错！毕竟……如果是人类的话，是不可能把桑泉打成这个样子的吧，京城也没有那么厉害的妖怪了。
那么……只有九璃这一个人选了！
厉锦言拉着胡九没撒手，“我想，可能不止是九璃，应该还有一个……”
“是谁？”
“……”厉锦言的视线落在了桑泉的背上，“罗刹。”
罗刹也参一脚了？胡九只是停顿了一秒，然后很快的说道，“我先去找九璃。”找了九璃之后再去找罗刹。
“不急。”厉锦言将胡九拉回来，“他们不会跑的。”只要他在京城，九璃就绝对不会跑，罗刹也是，他刚刚才在人界玩得味了，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跑掉的。
“小红又没有惹她。”胡九有些生气了，九璃有什么事情只管冲着她来好了，找小红算什么？
“现在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药给桑泉喝下。”厉锦言说道。
“哦。”胡九还是有理智的，她微微蹲下身，在桑泉的耳边喊他，“小红，小红。”
“……”
“小红。”
“小九儿，照你这个喊法，喊一天都不会醒的。”厉锦言提醒，“我来吧。”
“嗯……你轻点。”经脉俱损可是很痛苦的。
“哦。”这么关心这死狐狸？厉锦言沉吟了一下，忽而伸出一指，朝着桑泉肚子戳了过去，只见病床的灰狐狸突然犹如回光返照一般，猛然瞪大了双眼，身体也微微抽搐了一下，“醒了。”
胡九虽然不知道厉锦言做了什么，但是桑泉确实是醒了，“阿锦，你好厉害。”
“嗯。”得到胡九的夸奖，厉锦言顿时就扬起微笑。
桑泉的回光返照只有几秒，他便迷糊糊的听见胡九的声音，好像在说……很厉害？
“九……九……”他艰难的喊着胡九的名字。
“小红。”胡九凑过去，“吃药了。”
桑泉的眼睛半睁半闭，“嗯……”
能在死前看看九九，也是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