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还在费云帆和楚濂之间摇摆不定,她的心不在焉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汪父汪母只以为她是因为快要结婚了才心神不宁两家已经定下了九月份就结婚,不过因为这事情不漂亮,不准备办太盛大的婚礼。绿萍虽然熟知内情,却冷眼旁观、一言不发。反正不管紫菱选择了谁,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
绿萍可不是圣母,她只要静静地看着紫菱作就是了。不过为了能让紫菱将来无话可说,她还是提点了几句。紫菱和费云帆的年龄差啦,楚家的家境啦反正不管她最终选择了谁,都不能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而是要学着做一个妻子,承担起为人妻为人母应有的责任。否则,这两个男人能受得了她一时,受不了她一世。
不过紫菱明显没有听进去,她还是觉得这两个人是可以宠她一辈子的。而且,不是绿萍说她,她也未免太拿自己当盘儿菜了,竟然想两个都吊着还想三人行
这当然不可能的好吗
无论这两个人是多么的恋爱脑,都不可能继续为了一个有夫之妇守身如玉啊,被放弃的那一个肯定会渐渐忘记紫菱的前提是紫菱自己不去勾引。如果是楚濂也就罢了,那也是个脑残;如果是费云帆,他回到法国去,分分钟就有女的投怀送抱。隔着半个地球呢,再怀念能怀念到哪儿去。
绿萍还是很认真地对紫菱说了这些利害,一方面不想做亏心事;一方面也是暗搓搓地想,如果不和她说这些话,那以后紫菱日子不好过了,还得怪她这个当姐姐的把她往火坑里推,现在她把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都劝了,那以后紫菱在怎么受苦都只能怨自己,怨不了她这个做姐姐。
虽然紫菱不见得是这么懂得自省的人,十有八九还是会怨她。不过那也无所谓了,绿萍自己问心无愧,旁人也都会站在自己这边,谁还管紫菱怎么想。
几个月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绿萍安装上了假肢,每天都练习走路,那条残腿上磨出了一个又一个水泡,轻轻一碰,钻心的疼。还有许多蜕皮,一层接一层的,说实话,真的很让人恶心。
上辈子楚濂不想面对她的断腿也很正常,毕竟两条腿的对比是那么鲜明,完整的那条形状优美,白皙嫩滑;断了的那条却萎缩苍白。这样的对比,的确让人受不了。
楚濂觉得自己不能忍受这样的腿没有什么不对,确实也没有什么不对,对丑陋的厌恶恐惧,是人的共性。
只是楚濂根本就忘记了,是谁把她的腿变成了这样如果没有那场车祸,没有楚濂的三心二意,她的两条腿原本应当是同样完美的
想起自己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日子,绿萍还是一阵火起。她立刻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回想和剑波在一起的时光,将那股暴戾之气压了下去。就是这么神奇,前世今生,不管她多么崩溃失态,在剑波面前,都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还有半个月,就是楚濂和紫菱的婚礼了。虽然说不要大办,但汪父汪母还是不忍心委屈自己的女儿。只是邀请的人少,婚纱、戒指、仪式什么的,还是弄得很隆重。
紫菱虽然不想结婚,却不会拒绝美丽的婚纱。在店里一件又一件地试穿,对着镜子前后左右地看。那副高兴的样子,任谁见了也不会觉得她有半点纠结和伤心。
“绿萍,你看这里有好多套婚纱啊。”紫菱兴奋地叫着“每一套都好适合我呢,我该选那一套呢要是能全都要了就好了”
是啊,你总是想全都要。绿萍在心里讽刺。
“傻丫头,婚纱可是独一无二的。”绿萍面带微笑,却很认真地说“租的也好,买的也好,量身定制的也好,每一套都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因为婚纱本身,而是因为新娘,新娘的美好和内心之中对未来的无限憧憬,让每一套婚纱都有着独一无二的美丽。”
“所以你不能全都要,而是认真地、虔诚地去挑选真正属于你的那一套婚纱,然后用自己的爱和期待,让它绽放出光芒。”
“姐姐,你说的真好”紫菱被这一套说辞感动了,不管绿萍还在拄拐就拉住她的双手,说“我会好好挑选属于我的那一套幸福的,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