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这个话儿,侬夏卿命眼线给侬平带话道:“如今侬智高已经死了,你们已经没了首领,已经是丧家之犬了!如今特磨要打邕州。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特意来给你带个话儿:识相的话,你带着人打开邕州城城门,立刻归降,特磨王看在你率众归顺的份上,可以封你做个宰相。若执迷不悟,胆敢率人抵抗的话,城破之日,龆龀不留!”
侬平一听见这个消息,登时就急了:早听见有个流言说,侬智高死了,因为没得到确切的消息,这件事儿侬平并不敢全信。如今侬夏卿这么说,看来事情是真的了!
要归顺吧,当初侬智高临走的时候,把邕州城内的一应大事,都交与他和侬亮了。一旦投降了侬夏卿,别说侬亮那厮未必会答应,侬智高之弟侬智光,还有枢密使黄守陵,也不会同意。一旦他们听见说,他侬平投靠了侬夏卿,心里不恨才怪呢!除非侬夏卿在邕州不走,只要他一走,侬智光和黄守陵那两个,肯定会过来把他给宰了!
若反抗吧:根据来人的消息,仅仅侬夏卿先锋的人马,就有三千,后续跟着的还有数万!侬智高麾下的那些人,大多数都已经去了东面,跟宋军那边作战去了,邕州城城内,根本就没有多少人!
邕州如今的情形,侬智高的心腹已知道了。幸而对于侬夏卿的询问,侬平那厮还没有答应,不然邕州就完了!然而虽然侬平没答应,并不代表邕州已经安全了:说不定侬平那厮再想一天,中途被侬夏卿那边一吓,又答应了这件事儿也有可能!
正在焦急无计的时候,正赶上侬智高身边的军师黄玮,派人到邕州催粮食,而且那厮还告诉说,黄玮已经在路上了,用不了一天就能到。
一听见这话儿,心腹立刻赶出城,来到黄玮的跟前道:“军师可算是过来了!这两天出了大事情:特磨国老王侬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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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死了,新王侬夏卿一上来,不知道听哪个撺掇的,弄了好几千人马,说是要来打咱们邕州。已经给侬平带话了,让他准备好了投降!”
因这个话儿,黄玮吃了一惊道:“有这等事!我许久不来邕州了,现如今城内的情况如何?智光和黄守陵在邕州么?”回复的道:“这几日五大王去右江办事去了,黄枢密也回了惟结峒,都不在邕州。特磨王一给侬平带话儿,侬平、侬亮那两千人,会站在哪一边还不好说。城内在咱们这边的,只有太后手下的那一千女兵。”
黄玮盘算了一番后,便吩咐道:“现在你回去,帮我给侬平带个话儿,就说我有些粮草上面的事儿,需要他过来与我商议。”带话的道:“我看军师的人不多,若侬平投靠了特磨国,一见面儿他就把军师给扣住,那可就坏了!”
黄玮便道:“这你放心:若侬平真的投靠了侬夏卿,做了特磨国内应的话,肯定不敢出城来见我。”当下这厮依着黄玮的意思,把话儿给侬平带到了,侬平便亲自出了城,过来跟黄玮见面了。
侬夏卿的事情,黄玮装作不知道。等侬平交代完粮草的事情后,黄玮这么对侬平道:“粮草是次要的,我在路上听见个消息,需要与将军私下商议:这一路上过来,我听见不少人都在传,说什么咱们的皇帝在柳州遇害,被宋军射杀,这事儿将军听说了么?”
侬平回道:“这个消息,我在邕州听见了几句,当它是谣言,没让他们继续说。军师是东面回来的,该知道实情:咱们的皇帝,到底情形如何了?前方的战事如何了?您把事情说出来,我也好赶紧回去辟谣!”
黄玮便就笑了道:“将军难道不想想?倘若圣上真没了,用得着我回来催粮么?!”说到这时,黄玮附耳对侬平道:“当初圣上起兵的时候,放心把邕州城交与将军,可知把将军当成了心腹的人。这件事情,我就实话告诉你。只不过军机大事,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就行,邕州那边人多嘴杂,你可千万别往外传!”
因为侬平保证说,叫黄玮放心,这事儿肯定会保密的时候,黄玮便放心告诉道:“其实这事儿,是当初我和圣上、还有黄师宓三个人,坐在一块儿商议的时候,早就定好的计策。
因宋军势大,我军故意诱敌深入,等到时机合适之时,立刻命人马迂回敌后,切断湘江的水线,断了宋军那头的粮草。宋军一旦粮草不继,马上就能土崩瓦解,到时候就能扭转局势。
前一段时间,宋军有小队人马迂回过来,打几场败仗也是有的,圣上又何曾被害了?!若真遇害了,前方比你们知道得早,众军立刻都能逃回,到那个时候,邕州城到处都是乱军,哪里是这么静悄悄的!这个话儿传出来,万一是圣上不放心后面,故意试探,坐不住的原形毕露,马上就要倒楣了!”
黄玮才刚的一番话儿,说得侬平面如土色,冷汗一个劲儿往地上滴答:幸而黄玮来得及时,对于侬夏卿传的话儿,至今还没给他们回复。不然的话,这次就凶多吉少了!
只听见黄玮又继续道:“这几日我听说侬夏卿带了几千的人马,正在往邕州的方向赶来。当初特磨国老王在世的时候,跟咱们的关系一直不错,就算带了人马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只是如今特磨换了新王,到底新王心里有什么盘算,咱们还真的不好猜!”
侬平立刻回复道:“军师放心,你只管在这里等着吧,到底侬夏卿那边是什么意思,由我去邕州先打探打探,再回来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