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明明是蔡保恭不占理儿,偏偏他还理直气壮说出那一串儿歪话来,气得岑宗闵站起来道:“蔡都监,在上官和众位同僚的跟前,你得讲理!话儿不能那么说!”
见吵起来了,众人全都上前道:“老蔡,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好好管管你那张嘴!”、“蔡都监,那件事确实你做的不对,不是故意的事情,道个歉完了,什么‘活该’不‘活该’?!在一块儿打仗,咱得讲理!”
还有人趁机建议道:“咱们人多,各路人马混杂在一块儿,有仗着人多势大欺负人的,蔡保恭就是个现成的例子!这样的情况不惩处,以后还得有人跟着学!”因众人七嘴八舌的,纷纷指责蔡保恭不对。蔡都监也就低了头儿,却没有认错,说是要找个适当的时间,请岑宗闵过去吃一顿酒。
蔡保恭的事情刚刚说完,张忠又点出一件事道:“我听说咱们跟侬军交战时候,还发生了王锴和王世宁自己人火并的事情,有这回事儿么?”因为张忠这个话儿,底下又开始喧哗起来,好几个脑袋凑在一块儿,到处议论纷纷的。
有不知道王锴和王世宁是谁的,有人便就告诉道:“一个王锴是广东钤辖,一个王世宁是海上巡检。”
因众人里头,有不知道他两个事情的,张忠便就告诉道:“侬智高的人马,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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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辖地的时候,这两个人一个主战,一个主守。商量不成,主守的王锴怕王世宁与侬智高交锋不赢,将来城破了,连他也一块儿受连累,因此王锴发难起来,居然直接将王世宁砍了!”
说完张忠还评价道:“看看,看看!这就是咱们南面的将领!连钤辖和巡检商量不成都火并起来,更莫说底下的军士了!”
说到这时,众将一叠声骂起王锴来,有人便道:“胆小怕死的杀人倒行!驴养的王锴,现在躲在哪儿呢?别落在老爷的手里面,叫他好看!”另一个道:“王世宁我认得,以前还跟他吃过酒,是条主战的好汉!王锴以前看他还行,遇上了大事儿,原来却是个没出豁的!”还有人道:“这件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把王锴抓起来,押送到京,再千刀万剐!”
正在众人气愤不平的时候,张忠那边又说话道:“除去这两件儿,咱们内部,还发生了多起其他的事情,归根到底,责任还是在杨安抚身上。杨安抚虽然身为安抚,却不能驭下,以至于大军人心聚不齐,屡屡让侬智高钻了空子!现在我建议,把军权全都交给我,眼下贺州这场仗,由我指挥!”
这个话儿一出来,立刻有站出来反对的道:“张都监,朝廷虽然派了你来,做广东的都监。可是杨安抚如今仍是安抚,朝廷并没有收回他的军权,这件事儿你还做不了主!”
张忠便道:“听杨畋的指挥,让侬智高从广州的重围中逃脱出来。太平场军粮没烧成,倒损失了蒋齐贤一员大将!事实证明,杨安抚根本不擅长指挥大仗,理应让贤!”
当日争吵了一通后,到底没商量出个结果来。张忠一看直接要不行,干脆这么发话说,就算杨畋是安抚使,而他是从东京刚刚调拨来的,新上任的广东都监,就应该与杨畋各打各的,按功劳大小分头上报,用不着去听杨畋的调遣。
因为这个,张忠仗着“广东都监”的名头,直接将虔州巡检董玉、康州巡检王懿、连州巡检张宿、贺州巡检赵允明、监押张全、司理参军邓晃等人全拉过来,都由他率领,广东本处的军官,全部被张忠收拢至帐下,已经明晃晃夺权了。
到这个时候,安抚使杨畋手下的,只有副使曹修、阁门衹候王从政、岑宗闵、亓赟等少数的人马听从号令。因侬继宗、侬继封已退出英州,英州重回到宋人的手里,因此苏缄没有跟大队人马北上,已经回英州处理州事,不在杨畋的手下了,杨畋又少了一路人马。
处在这种情况下,跟随张忠的占大多数,杨畋根本就指挥不动。洪州都监蔡保恭那边,还有其他几路的援兵,一看见张忠已经拉起来自己人马,这厮们也立刻心痒起来,也想方设法出来单干,自己给自己捞功劳,一块儿都不听号令了,谁能止住!处在这种情况下,杨畋原先的计划、部署,一下子全乱了,跟谁说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