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讫,左平安在地上叩拜,头猛地撞击地板砰然有声。
“好了好了……我想他们也都明白你的心思!我们走吧,莫要打搅他们休养!”
左平安搀扶着老拳师缓缓离去,仅留下“笃笃”远去的脚步声,渐传渐远,直到再也无法听见。
“他们走远了……”屋子里左泽南一直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左无顾同样竖起耳朵静听,然后说道:“大师兄!这个小师弟不简单啊!把师父忽悠得团团转!”
左泽南眼神陡然变得充满腾腾杀气,他双手暗暗地捏起被子的褶皱似乎在发泄,咬牙切齿地低声喃喃道:“这个左平安真是阴险狡诈!”
“大师兄……你可知道,这小子想要与你争夺掌门的位子!他的野心路人皆知!”左无顾暗暗说道。
“争什么掌门……我可没什么心思!”左泽南满不在乎地说道。
“嗐!大师兄!这拳师府之中的人,无论是打杂的还是师兄弟,谁不知道师父已经有意将掌门的位子传给你,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枝节,突然冒出来一个什么什么左平安!”
左无顾便将众师兄弟的心声吐露出来,他歪过头去继续说道:“他不禁取缔了你的位子,同样在比试切磋中缺取得了旁人的信任与认可,这就说明极有可能危及你的位置!他完全是在争取其他师兄弟的心思……”
“够了!不必再说了!”左泽南突然打断了左无顾的话,之间他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动着,脸色极为难看。
“大师兄……”
“住口!”左泽南又阻止了欲要开口的左无顾,他的双目深邃凝滞,一对眸子紧紧地盯着房梁上一角,心中若有所思。
左无顾见左泽南沉吟不语也只好闭口不言,他看不清楚左泽南的脸色,但是他知道左泽南必定是心无决断。
因为他这个大师兄犹犹豫豫,做起事来总是瞻前顾后,从没有斩钉截铁般的果断与铁血手腕,优柔寡断一直都是他的弱点。
三个月后……
这日春光乍泄,骄阳似火,满院里飘荡着青草鲜花的香气,四溢蔓延,沁人心脾,令人神旷神怡。
左泽南沐浴在日光之下,闭目静候,即使双目紧闭仍旧能够感受到日光穿透眼皮,灌满了他的双眼。
左泽南的心里顿生生出一种惬意与舒适,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卧在床榻上久不见日光,每日都呼吸着那屋内淡淡的霉气早就心生厌烦,如今他淋在日头下倍感自在。
一颗躁动的心慢慢地沉淀下来,静定下来。只能听闻耳旁鸟雀叽叽喳喳,或是讴歌,或是争吵。深吸一口暖暖的气息,其中还伴着花香。顿时觉得脑中一松,轻荡荡,软绵绵,似有飘飘欲仙之感。
“大师兄好生自在啊!”此时左无顾突然说道。
只见左无顾慢慢地由一个年小的师弟推着四轮车定在左泽南身旁。
左无顾的伤势无法医治,只能够让人推着车子行走,自己却只能在这四轮车与床榻来回折腾,他却永远无法站起来。
“嗯……我觉得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左泽南轻快地呼气并说道。随后他就咳嗽了一阵,连着身子乱颤。
“哈哈哈……是差不多了!但终归还是差一点!”左无顾笑呵呵地调侃道。
“咳咳咳……”
左泽南扶着旁边的梁柱摆手摇头道:“不要紧!这,这是内伤!没办法!治不好了!恐怕要落下病根了!”
二人都知道这内伤是为谁致,但是彼此都心照不宣,四目相对之下又忽地躲开,因为这两兄弟都不想提及那个人。
此时门外一个人“噔噔噔”跑过来叫着两兄弟道:“大师兄,大师兄……三师兄……”
“怎么了!什么事这般急躁!慢慢说!”左泽南连忙扶住这个即将摔倒在地的师弟问道。
“师父,师父……请你们过去!到议事厅!”
“发生了什么事!”
“不清楚!但是拳师府的各个长老悉数到齐!”
左泽南与左无顾两人面面相觑,拳师府各个长老都到了,那么一定是拳师府发生了紧要的大事需要决断。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