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思齐正自踟蹰,轩辕清莲已下定了决心。她毅然决然道:“好,华思齐,我算看透你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母子和你再无任何关系。”
她拉着宝儿愤然离开,华思齐刚想拦下,瞥见南宫池雨小嘴微瘪,俏丽可怜的样儿,心又软了,只是叮嘱道:“世道艰险,你们母女在外面,多加小心!”
南宫池雨不解道:“哥哥你怎么了?这女人又不是你老婆,孩子也不是你亲生的,你心疼什么?”
“我,我只是……”
华思齐道:“看那小孩子怪可怜的!”
南宫池雨道:“哥哥你不要不开心啦,你若是喜欢小孩,等成亲了我陪你生他十个八个的,好不好?”
华思齐若有所觉,直视她道:“池雨妹妹,你前日还和吴楚难分难舍的,怎的今日对我如此亲热,这转变未免太大了吧!”
南宫池雨微一停顿,拍打他的胸膛道:“傻子,我是在考验你啦!”
她神情中满是少女般的憧憬:“我听说一人男人若喜欢女孩,无论那女孩变成什么样,他都会矢志不渝。所以我故意找了个人来试试你的诚意啊。吴楚算个什么,不过是我府上的一个狗腿子而己。我连跟他说句话都感觉掉价,又怎么会看上他?”
华思齐道:“妹妹,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华思齐对池雨妹妹忠贞不渝,誓无二志。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南宫池雨忙捂住他嘴:“我不许你这么说,哥哥,就算你对不起我,我也不愿……你因我而受伤。”
“妹妹!”
“哥哥!”
两人郎情妾意,缠缠绵绵,此情此景,直教人看罢了眷侣,羡死个鸳鸯,举案齐眉意,相濡以沫情,世间绝配佳偶,无出其右,天下有情人属,值此一家。
南宫府外正是大雪纷扬,轩辕清莲带着孩子缩在拴马石旁,像是受了惊的雀儿。见南池雨出来,清莲慌忙赶上去道:“南宫小姐,请留步!”
南宫池雨故作惊讶道:“是你们啊,你们怎么还不走啊?再不走我叫人来赶了啊,烦人!”
轩辕清莲赔罪道:“对不住二小姐,我知道您还在生我的气,所以装着不认识我。上次因您走得急,奴来不及解释,奴跟吴先生真的是清清白白,姑娘可别因为这误会而错失良缘啊!”
她还待再说,南池雨己不耐道:“行了行了,我才懒得听!我马上就要嫁给华思齐大哥了,你快别在这里辱我名声。”
轩辕清莲道:“奴知道姑娘这是在赌气,奴看得出来,您对吴先生情真意切,对华郎是虚情假意。千错万错,都是奴的不对,您不该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
她指着宝儿更咽道:“这孩子是华郎的种,您若执意要和华郎成婚,可是硬生生拆散了两个家庭啊!”
南宫池雨气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我和那人渣在一起好好的,偏生你要出来干涉。如今我认命了,想老实的嫁个人,你又来阻挠,你是成心要坏我好事么?我还就告诉你了,你和华思齐的事我都知道,我也不喜欢华思齐,这男人我嫁定了。有我在一日,你们一家人就永远别想团聚!”
“你……”
轩辕清莲想生气,可她哪里有资格生气?她本就是个温顺的人儿,听了这话也只能默默的抹着眼泪。她拉过孩子道:“二小姐,我知道你恨奴,奴也不傻。奴知道,离开这条街,奴这辈子都见不着华郎了,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您菩萨心肠,大人有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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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救救孩子?”
南宫池雨默然不语,宝儿看着才四五岁,裹着不合身的袄子,小脸儿冻得通红,他童稚的眼里满是茫然和怯弱,只怕还傻傻的分不清,到底谁才是他爹爹。起风了,小孩子眯着眼,只往妈妈怀里钻。南宫池雨扭过头,不想再看。她知道这个女人进府后便赶了过来,在门外把他们的交谈都听了个真切。
起初南宫池雨心中窃喜,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好对策。大婚前昔,原配妻子找上门来,现代陈世美为了名与利抛弃糟糠妻,传出去之后这场婚事绝对成不了。可到了后来,憎恨和愤怒彻底压过了理智,一个近乎荒唐的想法不期然的冒了出来。她要嫁给华思齐,大大方方的和他拜堂,成亲,送入洞房,既达成自己当年许下的诺言,也要让南世家,武林盟,朱雀台好好看看,你们这般为我着想,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南宫池雨硬起心肠道:“孩子还是跟着娘亲好,无论在哪里,总归有个照应。”
轩辕清莲噙着泪道:“那我,就不麻烦小姐了!”
她从怀里取了封信交给南宫池雨:“这时李尚云亲笔手书的信笺,小姐日后得见吴楚,请你交给他。我们只怕……再无相见的机会了!”
寒风料峭,雪绦飞舞,一母一子手拉着手渐行渐远。街市旁,角落里,刀光霍霍,人声嘈杂,似是很快就要将两个瘦弱的人影淹没。宝儿带着哭腔道:“娘,我冷!”
“乖,宝儿要坚强,一会儿就不冷了!”
轩辕清莲将孩子搂在怀里,低声哄道:“娘带你去找爹爹,买糖糖!”
“娘,到底谁才是我爹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