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什么牛?”任美春撇撇嘴说道,“亲娘都让人给逼死了,也没看到有什么屁本事,就知道冲老娘耍威风!”
李启丽听后大惊失色,呆呆地看着任美春,用眼睛哀求她不要再往下说了。
任美春毫不顾忌李启丽的感受,继续大嚷大叫:“就知道窝里斗,欺负自家人有能耐,真正有本事,就应该找那些仇人给他亲娘报仇雪恨!”
“舅妈!”李启丽回过神来,大声喊道,“你瞎说些什么!”
“我没有瞎说,我说的话句句都是实话!我原来就想跟他说的,你死命地拦着。哼哼,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不给亲娘报仇不说,还瞒着亲弟弟!”任美春说完,看着呆愣愣的李启明和不知所措的李启丽,嘴角露出了一撇诡异的冷笑。
场上的气氛顿时凝滞了起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李启明,怕他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任美春看到目的已经达到,便对张鱼喊道,“还傻呆着干什么,你从小疼到大的亲外甥撵你滚呢!”
李启明猛地冲到任美春面前,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刚才说我娘被人逼死的?”
“啊,是啊!”任美春被李启明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紧紧靠在张鱼身上,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弟弟,”李启丽看到弟弟神色异常,担心他出意外,连忙跑过去拉住他,大哭说道,“你别听她胡说!咱娘是自己喝的农药,与其他人没有关系!”
李启明怨恨地甩开姐姐的手,冷冷地说道,“你走开!”
“说我胡说?”任美春故意大声说道,“自己回村上打听打听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看到任美春拉着张鱼就要离开,李启明伸手拦住,杀气腾腾地说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不许走!”
“哎哟,撵我们走的是你,拦住我们不让走的也是你!”任美春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跟你当老板的不一样,你们有工人养着;我们一天不干,一天就得把嘴缝上!”
“把话说清楚了我自然放你们走!”李启明说道,“耽误不了你们多少功夫!”
“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讲?”任美春瞪起了一双小眼睛,说道,“我们急着找活干,没心情跟你讲那些事情!”
李启明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起来。
“怎么着,你还想动家伙?”任美向张鱼身后躲去,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伸进口袋里的那只手,担心他掏出刀子一类的杀器。
李启明面色阴沉,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任美春仔细看去,发现他的手里没有攥着她想像中的刀子,而是一把花花绿绿的钞票。
李启明把手伸向张鱼。
“这是干什么?”张鱼推开李启明的手说道,“都是自家人,哪有说点事情就收钱的道理!”
“你一边去!”任美春推开张鱼,伸手接过李启明手里的钱,蘸起唾沫一张一张数了起来。
“我都跟你说!”任美春数完钱,眉开眼笑说道:
“你和你姐离开家后,王四隔三差五就到你家去闹啊。
“王四每次去你家里闹,庄上的人都把你家围的水泄不通,你家周围就跟唱大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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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王四每次去你家闹的时候,你们村的李老歪都要拄着拐杖到场,然后煽阴风点鬼火说着风凉话,给王四助威。
“李老歪和王四两人就跟电视上说相声似的,你一言我一语,逗得围观的群众哈哈大笑。
“可怜你母亲一个人孤苦无依,只能缩在屋里,任他们谩骂嘲讽,毫无还手之力。
“时间长了,谁的精神能受得了?可不就喝了农药了吗?”
李启明目眦欲裂,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嘴角流出了一串殷红的鲜血,整个身体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像一般。
“弟弟,你怎么了?”李启丽摇晃着弟弟的手臂,看到弟弟对自己的呼唤始终无动于衷,急得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都怪你们!”李启丽把满腔怒火满腔恨意都撒向了任美春,“我弟弟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快走!”张鱼拉着任美春向外走,张鱼边走边埋怨老婆,“都是你那张嘴啊,如今惹下大祸了!”
“屁的大祸!”任美春不屑地说道,“我可看清楚你们这家人了,憋在窝里一个比一个厉害。有本事去找王四和李老歪推门横去,老娘不吃你们这一套!”
“你就少说两句吧!”张鱼用力拖着女人往外走。任美春肥壮的身躯和嘶哑的女高音渐渐远去。
“弟弟,你好点了吗?”李启丽用衣袖小心擦拭着他嘴角和下巴上的血水。
“啪”的一声,李启明重重地扇了姐姐一个耳光。
“小子,你疯了吧?”黄有才一把推开李启明,心疼地看着李启丽逐渐肿胀起来的脸颊。
“跟你没关系!”李启丽推开黄有才,抱住弟弟,低声哀求道,“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
“为什么要瞒着我!”李启明推开姐姐,冷冷地问道。
“你姐姐还不是怕你闯祸!”黄有才说道,“所有的苦和痛她都压在心底,一个人慢慢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