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按照金子淇的挑选,参加辩论的会员既有笔杆子,也有专家。前者讨论仁义道德,后者解释科学事实。到了科学纪元14年12月15日,名垂史册的丝敖激会召开了。地点在一所旧养成院,陈寿铭曾经是那里的教师。自从南方战役后就停止公开运作,但仍有旧教师在那里关门授课。
这次,主人把演讲厅打扫干净,罗斯布劳、科罗纳多、吕尔斯等著名的抗议领袖悉数到达。金子淇带着斯瓦米纳坦、甄淑兰、沈铭贤和卡梅丽娅坐在他们对面。五个人只穿便装,以示要用平民身份进行交流。
下面坐着几百名听众,绝大部分都是昔日的基层教士和赋闲文人。金子淇只让二十名学生军着便衣坐在前排,万一出事,他们好阻挡一下听众。约定时间一到,金子淇先站起来向陈寿铭鞠躬。“我只代表自己,向我崇拜的山水诗人致敬,感谢您的诗伴随我长大。”
陈寿铭不冷不热地点点头。斯瓦米纳坦最先开场,试图用同胞情谊和克里希纳套近乎。
“我的老家就在恒河大教区,家里就有土布织机。我还有童年记忆,我妈妈那样的熟练工,作件普通衣服要一年时间,姐姐作件嫁衣要用几年。当地女人平均寿命不到三十岁,所以,她们一生除了其它劳动,也就能作十件衣服。而在我们的服装厂,这是一个女工每月的产量。”
“我的同胞,我不和你比产量,毕竟这是你们迷惑世人的最好借口。”纺车运动领袖冷笑道:“想想吧,你的妈妈和姐姐,她们在家里除了织布,还会照料你们,让你从小吃家里做的饭。为什么我们尊重一家一户的手工劳动?不是它有多高产量,是一家人能共享天伦。而你说的那些女工,很多人漂洋过海,抛夫弃子,仅仅能多赚几个钱。这难道不是在撕裂人伦?”
斯瓦米纳坦摇摇头。“这一点不仅我难以认同,那些女工更不会接受。她们很多人都是家庭顶梁柱,比留在老家的丈夫和兄弟加起来挣得都多。以后她们还能当车间主任、厂长、县长或者近卫军军官……”
“兄弟,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我们根本不是在谈论同一个问题。除了升官发财,你们还能给世人什么?信仰?道德?仁爱?你们懂吗?科学能够增产增收,难道一千年前本教教主不知道?他可从来没否认这一点。想想吧,为什么当年的人们要放弃你心目中如此美好的科学。”
下面观众抱以一片掌声,斯瓦米纳坦胀红了脸,这方面他确实不在行。对面罗斯布劳开了口,乘胜追击。“将马塔隆人赶入劳动营,强制他们的孩子离开父母,这就是你们的仁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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