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邱叔,给昊儿请老师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小姐,前两天请两位老师都被小少爷气走了”少妇轻轻的揉了下太阳穴。“我知道了!先这样,邱叔,下去吧。”
“昊儿的学业下来该怎么办,”对母亲来说,孩子总有操不完的心。
这时老妇走了进来。“小姐,已经吩咐厨已经房做了”
“馮婶过些时候,去一下太清宫,你提前准备一下”
“是,小姐”
“还有,给少爷送去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一下,他腿脚上都是沾压的青草叶,想必身上出了些汗”少妇看了下秀玉刚插在瓶里一束带有阳光的野花,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一抹微笑。
晚饭的时间,“额娘”“坐吧”“抄写完了?”“嗯。十篇《史记》传还有十章《资治通鉴》”“吃吧,下午抄写的太劳累了,多吃点”说着并夹菜放在少年的碗里。“邱叔,馮婶,还有小玉多吃点”“是,小姐”“是,主母”。
晚间更凉了些,少妇添加了件衣服现站在屋檐下遥望西南方!满天繁星,他现在还好吗?”不安心里又是茫然,寒冷让今夜悲惨,孤独使今夜无眠。混屯空荡的记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心跳。窗外寒风萧萧,几棵枯树风中摇曳,昏暗的灯光拉长树枝晃动的影子,显得格外悲凉。走廊下悲伤掩盖一个女人的温度,飘荡着一层厚厚的悲伤。小小的院落里,仅是自己孤独的影子。走走停停的都是自己的脚步。一个人的夜晚,除了安静,还是冷清。有时候,独自睡在冰冷的床上,透过自己的微弱呼吸,呵出的薄薄热气。看着窗外漆黑的天宇,想想生活,在追寻什么,不清楚,难道仅仅是那时一个承诺,眼中迷离,却找不到一个很明确的答案,只能让自己沉迷与疲倦下,淡然的睡着。
这一家人本来城里的大户人家,前一月少妇突然心痛难忍。寻医问药都不见好转,便听了管家邱叔的建议到乡下庄园来散散心。这处庄园是她过世额娘的遗产,城里的房产加上这里是她阿玛给她额娘买的。阿玛原是满八旗镶黄旗旗下。满族贵胄,不过现在不是了。辛亥革命的发生便改变了所有的一切,现在只能算是富贾一家。城里有几家产业是早已变卖干净,只剩一处房产,加上这处庄园,原先日子应该过的还可以。但由于民国时局动荡,民不聊生,收租较少,日子只能算是比较一般。不知过了多久。
后边传来一声“额娘”少妇这才缓过神来“昊儿”
“外面冷。额娘。”
“那好,随我入屋”
“额娘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有。你怎么到额娘屋里来了”“额娘我想上学。上城里的小学,孩儿经常看到许多小孩都由父母接送去上学,孩儿也想去!”眼巴巴望着她“额娘思虑了很久,额娘同意你去上学,好不好?”“谢谢额娘。”“额娘我想在这睡一夜。”“好”少妇想抱他上床,孩子大了,现在有点抱不动了。少妇哄着少年已经入睡,自己却久久不能入睡,思念如画面一遍遍的过滤眼前。“阿玛”少年传来咿咿细语!少妇听后又抱紧些自己的孩子,眼泪再也已止不住。孩儿很听话,从未在她面前提过他的阿玛。那个让她痛苦一生的男人,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世上她唯一爱过的男人!
那是一个风雨的年代,拆散了多少本来恩恩爱爱的缘分,拆散多少个家庭。屋外又起细雨,却带不走她的一丝丝忧愁,八年来,今晚注定又是一个忧伤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