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自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过过好日子从小便紧衣缩食,穿着最破旧的还要把食物留给年长他三岁养母的哥哥。
“盛夏,你个小兔崽子!没看见碗没刷吗?还不麻溜的过来,找打呢!在那偷懒耍闲的!”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脸色不虞的看着盛夏,手里一下一下地用竹棍敲击着地面,像是暗示着什么一般。
“我告诉你,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也就我家对你好,给你一口饭吃。不听话我就把你扔山里我看谁救你!”女人哼了一声,带着些阴阳怪气的的口吻还很不屑的对盛夏说,看着他的眼神像看一只可以随意揉捏的宠物一样。
盛夏没有吭声,这话像是洗脑一样盘旋在脑子里甚至都可以倒背如流了。每天不是毒打就是谩骂,他倒不是被打怕了不敢反抗,而是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不如乖乖听话少受皮肉之苦,毕竟瘦的处处都能摸到骨头的小身板,还没比他小两岁的弟弟身子骨强,就算反抗那也是迎来另一顿毒打。
“一会儿把地也墩了,把院子扫扫干净,下午阿豪同学来家里,把自己也收拾利索点,别让人看了以为我们家虐待你呢!”女人说完,回屋睡午觉去了。
盛夏也不敢发出什么大的动静,尽量减轻洗碗和墩地的声音。好不容易干完了活儿,拿着盆篓里的脏衣服,就开始洗。小小的手上全是被干各种粗活磨出来地茧子。时不时用胳膊蹭一下额头上的汗,头顶上是下午三四点的大太阳,他不找地方乘凉。
他自身也是极愿晒太阳的,黑了丑了被卖都不会有人要。
“行了,今儿个衣服先放放,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收拾东西去!”女人脸上还带着睡觉压的印子,语气带着命令。
盛夏点了点头赶紧应下来,将衣服快速的晾起来,再将盆里的水倒掉。
“快点的!!磨磨蹭蹭的!!猪草也没了,你去山上割点猪草采点野菜去回来煮个野菜粥!”女人洗了洗脸厉声催促这盛夏,手里又从地上捡起了竹棍敲击着地面,敲击的每一声都像是打在了他的心头。
他一点都不怕盛夏会往树林深处走,这孩子早就被他们用药控制住了,只要不吃药就会感觉五脏六腑瘙痒难受恨不得抓心挠肝的。
“妈妈,我...我...也要去耍。”小浩比盛夏小两岁,今年才5岁半,正是皮实的时候。
“你敢去,一会你爸回来打断你的腿!安生在家待着,一会晚上了没那么热了让你哥带你转转散散步!”女人扔掉竹棍抱起儿子语气温柔和煦了很多,眼里充满了母爱。
对这个家来说,外人只有一个。就是他盛夏,一个被捡回来的孩子而已。
盛夏拿起镰刀和背篓,踩着开了胶的鞋,往山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