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副连长唐文走了,乔红妹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儿子的名字叫“唐爱军”他终于如愿以偿可以回到爱人身边,人无完人,唐文的选择没有错,虽然失去在军队的大好前程,但为了守护自己喜欢爱人果断回家,这得需要足够的勇气。但像唐文这种人之龙凤到哪里都可以做得风生水起,绝不是平庸之辈。唐文是以正营职转业地方,也算是有所补偿。”
唐文的离去让宋天龙失落了好一阵子,就好像最好的朋友离开而失去了依靠。三月又有一批老战友纷纷离去让宋天龙没了精神,他毕竟年龄还小,四年多的老兵刚满十八岁,虽然长高了结实了,可还是有些孩子气,情绪变化非常大。
战友们的离去让他伤心,可这个人的离去让他心碎欲裂。四月春暖花开,杏花,桃花,樱桃花开满枝头,军营变成花的海洋。鹊儿来了,这让宋天龙惊喜不已。
他陪鹊儿在花海中穿行,花美,人更美,十四岁的鹊儿像花儿一样娇艳,像风一样轻盈,宋天龙把一朵桃花插在鹊儿的鬓角,鹊儿手抚桃花眼角竟滴出莹莹泪珠,高兴过了头的宋天龙却没有注意到鹊儿的变化,他不时拉着鹊儿的手在这颗树嗅嗅,在那棵闻闻。开心得如一对小情侣再花海中尽情徜徉。
“小龙哥,嗯!宋天龙应了声,你送我走几步好不好?”宋天龙喜道;“我送你到你村附近那棵柳树下行吗?”嗯!鹊儿点头道;奇怪的是这一路鹊儿很少说话,鹊儿有了心事,她有一种分离死别的感觉,她停下了脚步。
柳树下鹊儿依恋地看着宋天龙,柔和的春风把鹊儿的发丝吹得如云飘动,一张俏脸变得比她头上的桃花还鲜艳,蓦地,鹊儿眼噙泪花轻轻抱住宋天龙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宋天龙有点不知所措,这是鹊儿第二次主动和自己亲密,他感到一丝异样。
“小龙哥,我要走了!”听到这句话宋天龙大吃一惊,想挣脱鹊儿的手问问,”可是鹊儿的一双手把他搂的更紧,她轻轻道;“小龙哥,我不许你动,也不许说话,就这样鹊儿默默的抱着宋天龙,她尽可能把自己爱意传给宋天龙。”
许久她才幽幽地道;“明天我就去绵阳县城川剧团报道,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见面,小龙哥,明天你送我好吗?”宋天龙知道已经无可挽回,他酸楚的道;“鹊儿,我明天一定送你。”
在营区大门口鹊儿的家人把她交给宋天龙,剩下的路由宋天龙骑着挎斗摩托和她妈妈把鹊儿送到大一点的公交站,他请了大半天的假来给鹊儿送行。一路上鹊儿的眼泪把宋天龙的后背湿透,分离在所难免,上车前宋天龙把一本笔记本,一支钢笔和三十元钱装进她的挎包,随后拿出一套红色的毛衣和坎肩给鹊儿,见鹊儿有些犹豫,宋天龙道;“鹊儿,这毛衣是我姐姐给我织的,在连队我根本就没有机会穿,再说也小了,红色的你穿正合适,坎肩我只穿过一次,那些钱呢你就收着,你在县里人生地不熟,岁数又小,妈妈爸爸又不在身边,虽然钱不多但关键时候你能用得着的。”
鹊儿没有再拒绝,鹊儿长这么大也没有拿过这多钱,她的兜里只有五元钱是家里的唯一积蓄,也是她一路的花费,三十元钱差不多是那时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收入,如果省着点花可够一个五口之家一个月用度。鹊儿有了这些钱加上微博的工资,度过了她人生最困难的两年,两年后鹊儿成了该剧院的台柱子,这是后话。
鹊儿不像宋天龙那么富有,她想了下,红着脸把自己用的手绢放在宋天龙的手里,这是鹊儿常用的手绢,也是鹊儿的情谊。两人依依不舍得分了手,他们不知道何年何月还能见面,宋天龙紧紧攥着带有鹊儿余温的手绢,目送载着鹊儿渐渐远去的客车….
鹊儿的离去,让他突然有些想家,太久没有回家了,该到回家看看的时候了,四月底宋天龙踏上回家的路,整整近四年没有回家乡让宋天龙激动地无以复加,他的假期是连往返十天,假期短是短了点但士兵遵守纪律是第一位的,任何人不能搞特殊化,其实没有选择早回家是自己的意思,他还在抱怨老爸当初的决定。现在这种隔阂早已烟消云散。
“他只是写信给大姐姐说要回家探亲,告诉姐姐要保密,好给爷爷奶奶一个惊喜。这倒好,宋天龙一出火车站就被人群包围,妈妈,姐姐,奶奶,爷爷,抱着宋天龙痛哭不止。搞得宋天龙的眼泪也扑棱棱往下掉。”
回到家里接风宴上,宋天龙坐在爸爸的身边,宋继功这才有机会和儿子说话。“嗯!不错!长高了,也结实了!看来部队的生活很适合你呀?”“嘿嘿!爸!你还别说,我在军队感觉真是好极了!适合我,太适合我了......哈哈哈......”言不由衷的话,让父子二人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