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倔驴子今天算是幸运,他没有把枪指向宋天龙,否则白远征早把他的脑袋打碎。秦庆丰兴奋得大叫道;“哈!小龙……”并快速向宋天龙跑来。
艳阳高照,让昏暗的树林立时明亮起来,虫鸣鸟叫,显得这里异常的宁静平和,就好像一切似都没生过一样。
宋天龙对秦庆丰招呼充耳不闻,看着死狗般躺在地上倔驴子,心里突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嘴里恶狠狠地道;“我让你喊?让你叫!你这个混蛋王八羔子!说着一脚向黑驴的裆部用力跺下,由于太过突然,没人能够阻止得了,一声无比悲惨凄厉的嚎叫在林间震荡,黑驴手捂裆部在地上不住地翻滚,嚎叫一声比一声凄惨!
大家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宋天龙会有如此举动,突如其来的情景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宋天龙更是呆立一边傻傻看着不住翻滚的黑驴,说不出任何话来。
黑驴叫的无比凄惨,又看不出伤的到底有多严重,这种痛时装不出来的。惟有于慧珠和鹊儿在一旁抿嘴偷笑。于慧珠心里更是暗暗赞道;“打得好,打死他才解气呢……”
还是排长白远征反映迅速,白远征一把拽过宋天龙,吓得宋天龙一缩脖子以为师傅要揍他,其实白远征根本没有那意思,也没有时间批评他。
白远征脸色一整道;“小龙你和鹊儿慧珠赶快下山回连队,什么都不要说,等我们回去。”嗯!宋天龙顺从应了一声,从猴子曲静手里接过宝贝的皮链,并吐了下舌头,这才拉过宝贝用手抚摸它的头轻声道;“我们走了宝贝!”回头招呼姐妹俩牵着宝贝一蹦一跳的向山下走去。身后不时传来“倔驴子”的惨叫声,回应他哀嚎的声音是一只百灵鸟婉转动人的啼鸣。
彭铁刚和指导员梁立臣听完白远征讲述整个事情的经过,连长彭铁钢却出奇的没有说话,指导员梁立臣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颌双眉紧锁在屋里来回踱步深思不语。
“宋天龙紧张看着指导员不敢出声询问,他不知道指导员会怎样处置这件事情,他想,如果不把“倔驴子”送交公安军管会,那就等于前功尽弃,而慧珠姐往后的日子势将更加艰难,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怎么办?她往鹊儿瞧去,鹊儿双手十指交叉紧紧扭在一起,她比宋天龙还要紧张,宋天龙感到闷热难当,额头的汗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宋天龙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烈日当空,强烈的阳光把屋内的空气陡然升高,加之沉闷的气氛,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远处传来叽叽喳喳喜鹊的鸣叫声,这让指导员停止了脚步向窗外翠绿的果木林望去,他似倾耳静听,又似沉溺思索,屋内寂静无声。
指导员终把眼光收回,在众人脸上挨个瞧了过去,最后把眼光落在姐妹俩身上,于慧珠那纤细柔软的双手在无意识的摆弄她那乌黑发亮的辫梢,憔悴的俏脸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她的内心无比的紧张,她深知这件事的难度,以部队的纪律而言他们绝不可能插手地方的事,尤其在这敏感时期,弄不好将会造成地方与军队的立场与矛盾,在这种风暴里任何人都会被无情的摧毁,何况这种男女之间冲突矛盾,可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但这件事却是她唯一摆脱命运的机会。
她那双令任何男人心动的美眸充满了祈求,她眼含泪珠迎上指导员的眼神,那种渴望,那饱含酸楚的面容,纵是钢铁也会化作绕指柔。
指导员不由暗叹一声,终下定决心,无论出现什么后果也要帮助这个女孩,他来到白远征面前沉声道;“那个叫什么“倔驴子”的家伙怎么样了?”指导员虽然没有明说具体是什么,但白远征非常清楚指导员想知道什么,白远征深吸一口气道;“肯定死不了,据卫生员保守估计,这小子怎都得三个月才能正常走路,”哦!是这样?指导员自然自语道;把目光盯向和鹊儿再说悄悄话的宋天龙,冷冷喝道;宋天龙,到!宋天龙急速站起答道;指导员语气异常严厉;“你擅自远离辖区,简直无组织无纪律,回去后马上写份检查,而且要深刻。”是!宋天龙无奈地答道;
指导员梁立臣转过脸来略作沉思,缓缓对白远征道;“我们以特务连的名义写一份详细材料,我你秦庆丰还有于慧珠同志把这个罪大恶极的刘占福送交给公安军管会处理,敢劫持妇女欲行不轨,持枪支威胁我解放军战士,扰乱我部训练任务,凡此种种罪行绝不可赦,严惩不贷。以上种种罪行我估计这小子没有个十年八年的休想出来。”
接着向连长询问道;“连长你看如何?”彭铁钢语气坚定地道;“好!就这么办,你们走后我会向郝科长汇报此事。”那好,指导员目光柔和的道;“于慧珠同志我们上车走吧?”
宋天龙暗拉下鹊儿的衣角,满脸兴奋之色溢于言表,他终对鹊儿有个交待,且结局大快人心,鹊儿激动的几乎蹦了起来,俩人眼睛互相凝视片刻,鹊儿终忍不住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娇呼一声!拉着宋天龙向洒满阳光的军营大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