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龙把信装进信封封好口并贴上邮票,这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拿出脸盆向洗漱室走去。咦!今天好是奇怪呀!咋这多人在洗衣服呢?刘大哥!“你们都怎么了?今天可是八一建军节放假呀!不去玩扑克下棋,干嘛都洗衣服呀?”刘洪武笑道:“小龙你还不知道吧?八一是董家村的拥军日,每年董家村妇女们八一这天准来给咱们洗衣服,嘻嘻嘻.....”“那干嘛还自己洗?真搞不懂你们……”哈哈哈!秦庆丰怪笑道;“小龙呀!我们大人呢面子薄,不愿意麻烦人家,所以就得自己洗。不像你懒得要命。”另一个战士道:小龙呀?你肯定有不少脏衣服吧,衬裤呀,床单呀,短裤呀!都等着让人家洗吧?”“是呀!我就是想要她们给我洗咋地?”宋天龙满不在乎道:
董家村二十几个年轻妇女叽叽喳喳地走进军营,并分成多组去各班收取脏衣服集中到洗漱室洗涤,鹊儿拉着小兰姐来到宋天龙的宿舍,鹊儿道;“小兰姐我去洗衣服,你给小龙拆被褥一会我回来取。”于慧兰道:今天天气好风大被褥洗完干得快,你快去吧!”
鹊儿回来取小龙的被褥罩嘴里还嘟囔道:“小龙哥的被褥可够脏的了?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小兰道:“很正常的,男孩子都很懒。你快去洗吧!”小兰催促道:“嗯!小兰姐?这差不多都是小龙哥的脏衣服,那两张床我都翻遍了,床上床下就找到一件脏裤子,俩人床都没铺床单,可是……我也找不到脏床单呀?”“那说不定人家自己洗了!”小兰道;“哦!那算了!”鹊儿这才拿着一堆脏衣服走了出去。
小兰刚把被套,褥套叠好摆在床头,就见雀儿撅着小嘴走了进来。“怎么了雀儿?谁欺负你了?”“没人欺负我。小兰姐!”说着雀儿从盆子里拿出宋天龙的短裤递到小兰面前,怎么了?鹊儿噘着嘴道:“你没看见吗?你看看短裤上面有好几块污渍,怎么洗也洗不掉,还有这褥单上也是,我问她们,她们却吃吃的笑,叫我回来问你!这是什么东西呀?咋这么难洗呢?累的人家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洗掉,气死人家了……”
小兰接过短裤褥单看了一眼,脸突地一下红了起来,并扭过头去在那抿着嘴偷笑……“怎么了!小兰姐姐?你笑什么呀?”鹊儿纳闷地问道;“傻丫头,你就别问了,这已经很干净了!去吧!”鹊儿把衣物放进盆里,脸上一片茫然……
宋天龙站在铺着雪白床单的床前,望着叠得整齐的被子,看见洗涤干干净净的衣物,开心地笑了!宋天龙的身体刚刚成熟,羞耻之心还没有那么大,鹊儿笑盈盈道:“小龙哥哥!满意吗?”宋天龙不好意思地连连道;“满意,非常满意!”“小龙哥!衣服床单,嗯.....还有被面都是我洗的,但是被子和褥子是小兰姐姐做的,你还不谢谢我和小兰姐姐?”鹊儿背着双手挺着小胸脯俏笑道;
宋天龙忙连声道;“谢谢鹊儿,谢谢小兰姐!”“谢就不用了!”不过鹊儿却伸出了一只手,宋天龙恍然大悟笑嘻嘻道:“对对!我差点忘了!”说着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蓝布包,“这是我给你们的谢意,”说着把布包放在鹊儿的手里。鹊儿有些惊讶道:“小龙哥,咋这么多东西呀!”宋天龙道:“送给你两个人的东西少了怎么行?鹊儿你不用拿出来看,这里面有两个发卡一个粉色一个黄色,两个纱巾和发卡颜色一样,两瓶友谊雪花膏。鹊儿你还满意吗?我可不是小气鬼哟。”
鹊儿知道这东西花了宋天龙不少心思,这几样东西连镇上都没有,那得去县城才行。鹊儿不好意思道:“我不是说让你给我带一个纱巾吗?人家现在只有两元钱,说着羞涩的低头摆弄自己的小辫子。“没关系鹊儿,等你有钱了再还我好不好?好了,鹊儿不说了!”“谢谢你小龙哥!”说着上前用小手掐了下宋天龙胳膊,鹊儿的脸上不由得一红......
这几天训练累的宋天龙腰酸腿疼,师傅白远征盯得还紧想偷懒是不可能的事。躺着也难受索性起来揣了烟丝向食堂走去。
距食堂南门十多米处有一口水井,甘甜清冽是食堂的主要用水。炊事班和谭勇几人正在闲聊。见宋天龙懒洋洋过来,胡守勤调侃道:“你这个小地主老财可是好几天不见了?快点!有什么好烟赶紧拿出来嚐嚐?”“咳!我有好东西怎能忘了你这个大班长呀!你们看这是什么?”说着拿出一包烟丝,“这叫香丝——烟丝......”话没说完谭勇一把抢了过去道:“别啰嗦了快把纸拿来。”宋天龙笑呵呵拿出一叠烟纸分给大家。
谭勇正眉飞色舞给大家讲他的过往英雄事迹,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众人的情绪。“嗬!这么热闹?”大家抬头循声望去,房角处转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嘴里叼着一颗火柴棍,双手抱在胸前,慢慢踱了过来,那神情显得既懒散又悠闲。
蹲在井边的人都站了起来,唯有谭勇蹲在原地不动,眼皮都没撩一下。胡守勤笑呵呵招呼道;“白排长来了?”嗯!白远征笑容满面答了一声!接过宋天龙卷好的纸烟,用嘴里叼着的那根火柴棍划着点燃,随即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并徐徐吐出一串烟圈。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道:“嗯!烟的味道很好,很香!哪产的?”白远征微笑着问道;宋天龙道;“重庆产的,”“哦!这烟真的很不错!”白远征夸奖道;接着白远征用最灿烂的笑容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没聊什么,天南地北瞎聊,刚才正听谭勇讲故事呢!”宋天龙答道;白远征沉吟了一下道:“哦!讲故事,什么故事?该不是教你们如何杀猪吧?那你们可不行,这是个绝对技术活,不是你们这些笨的要命的人能学得来的,小龙你一辈子也学不会的。杀猪!要没有个十年八年的你不可能杀得了,这个技术非常的难,可比擒拿格斗难多了!我说的对吗?谭勇!”最后这句问话语气相当的严厉。任谁都听得出这话对谭勇多么的不客气。
白远征突然沉下脸来,说出这番极具讽刺的话语,同时两眼像刀子一样射向谭勇。众人除谭勇和宋天龙心里有数外,其他人都不明白一排长白远征为什么这么讽刺谭勇?丝毫不留情面。
宋天龙清楚知道,一定是那次谭勇和方成打架有关,没想到这事过了这么久白远征还没忘记。其实白远征没有一天忘记这件事,他始终在寻找机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莽夫。谭勇打架也就算了,不过口出狂言,藐视整个侦察排,这是他不能容忍的。如果不理不睬,那以后这几个侦察排的人在他谭勇眼里,那就是一文不值,熊包一个。
可是要找个机会却很难,既要顺理成章,还得瞒着领导,这不?机会终于来了!一大清早连领导和各排排长都赶去师部开会,指导员点名让白少堂留守,以免群龙无首。
谭勇听见白远征这毫不留情的讽刺,顿时火冒三丈,气往上涌。忽地站了起来,冲着白远征大声喊道;“姓白的!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这杀猪的?别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别人在乎你,可我谭勇却不在乎你!
我……我杀猪的咋了!比你矮半截呀?别拿你噎人的话戳我,告诉你白远征?要想教训我你还不够资格。侦察排咋了?侦察排在我眼里那就是一群废物。好哇!现在这里人少,领导都不在家,我们今天就在这比划比划,看看你们侦察排有什么让我谭勇服气的本领。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