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东升一个人安静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秋风萧瑟,天气渐凉,他心里有一股气出不来,当政者腐败无能,各地军阀割据一方,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人命如草芥,他一个小警察有心无力,但柳东升有另一个希望,这些年他一直在坚持,他有一个信念,一个不可告人秘密,他相信黎明的曙光会照耀在这片大地之上。
柳东升的家是一个独门小院,家中只他一人,院门上挂了一个小布包,柳东升拿在手里,上面还有些微热,里面是三个包子。
柳东升向左侧的小院看了一眼,这包子是隔壁院的住户送的,柳东升开门进去,回手将院门关上。
隔壁的住户是一位女教师叫许云潼,在南京第一女子中学任教,是两年前搬来的,柳东升这所院落是祖宅,而壁隔的院子空了有几年了,听说原屋主全家下南洋经商去了,兵荒马乱的年代,柳东升也没有细打听,但对于这个许云潼,柳东升一直不放心,偷偷的调查过。
许云潼二十五岁,江苏人,家中经营茶叶生意,许云潼二十岁去德国留学三年,两年前回国,就任南京女子中学的教师。
柳东升打开屋内的灯,刚想洗脸,就听到院门响。
不用问柳东升就知道外面是谁,院外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身材高挑,五官精致,身上要啥有啥。
“柳先生回来了,我晚上蒸的包子,给你送了几个尝尝,好吃吗?”许云潼站在院门外隔着门对柳东升说道
“我刚回来,还没吃,你要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柳东升一副拒人千里的口气。
门外许云潼踌躇着,转身回到隔壁她的院里。
柳东升咬了一口许云潼送来的包子,是白面猪肉馅,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期,这猪肉包子就算是奢侈品了。
柳东升之所以不与许云潼接触,是因为这两年来,柳东升发现经常有一些可疑的人进出许云潼的家,虽说老师家有人拜访也算正常,但这些人鬼鬼祟祟的,又不像学生,以柳东升职业感觉不是那么简单,他怀疑许云潼另有身份,因此他曾偷偷潜进许云潼家一次。
当时他打开门后,很仔细的查看了门缝是否有东西,确认安全后,轻轻推开门,刚要进门时,发现门内是一块羊毛脚垫,柳东升没敢踩,怕留下脚印,就想跨过去,但羊毛脚垫比较大,想一步跨过去比较困难,向上蹦可能会碰着头,迈大步就会扯着跨,所以柳东升就将脚垫轻轻拿起放到一边,刚提起一角,柳东升就发现上当了,羊毛脚垫里竟全是水,里面的水滴了一地,也就是说如果直接踩着脚垫进去,也会留下脚印,这不是防贼的,是防人的,柳东升一看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就无所谓了,直接进去逛了一圈,并没发现可疑的地方,室内摆设还是很有情调的,标准大家闺秀的摆设,只在卧室的床头发现了一本全是洋文的书,柳东升也不知是哪国的,不过看这本书的新旧成度,许云潼应该是经常翻看,她是教师,这也应该是正常的。
虽然在许去潼家没有什么发现,但柳东升仅凭那块满是水的羊毛脚垫,就可以判定,这个许云潼心思缜密,连他这个老警察也着了道。
对于这个女邻居,柳东升自认自已长的不是玉树临风,没有那个桃花命,送上门的不是小娇娘,有可能是吃人的小妖精,他是无福消受,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不与她有任何交集,管你是什么鬼,别来招惹我就行。
第二天早,柳东升匆匆赶到警察局,在警局门口碰上罗子贵。
“柳哥,您怎么才来。”罗子贵急切的说着,将柳东升拉到一处僻静处,“李探长和郑探长带人去搜查绑匪去了,说是有线报称这次绑匪是江湘派的人,凡是七天内来京闽浙口音的人全抓。”
柳东升心里一阵暗笑,这又来抢功劳,自已查的案,李诚文安排李庭彬和郑锦荣去出风头,不过也罢,只要能抓着人,这个功劳他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