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突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脑袋昏昏沉沉,呼吸不过来,似乎吸入了有毒的气体,忽然的又觉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一股灼热的痛感自背后传进心脏,紧接着所有的视线都被火焰包围,它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痛苦的大叫起来,扑在地上不停的翻滚。
一边哀嚎一边扑滚,站起来朝同伙跑去,希望同伙们能救他。可见它冲过来,同伙们立马转向逃离。追着追着,突然的一下瘫倒在地,抽搐了两下,就直挺挺了。
其他的同伙作鸟兽散,路直想追也追不上,跑过去把蔓延了不少的火焰收回。又恢复了黑暗和宁静,他看着还没有烧成灰的肉瘤残躯,感觉胃里有点翻滚,“这些肉瘤的鬼怪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人不鬼的。”
壮着胆子靠近,尸体已经烧得只剩地板大小的一块,已经看不出来其他东西了,于是只好再放一把火把它烧干净,估摸着余下的应该不敢再折回来,转身向树根家走去。
回到土房子中,一大一小还在打着鼾,轻手轻脚回到原处靠墙盘地休息。
树根醒来的时候正值天蒙蒙时,他是常常早起的,披上衣服出去看看,这里距离天亮还有多久,他是最清楚的。
回来后路直舒了个懒腰,本来睡眠就比较浅,树根醒来时发出了动静他就醒了。
叫醒丫娃,背上行囊就离开了,临走前树根郑重的把门锁好,静静的站了几分钟。
等到天刚刚放一点亮,路直三人就已经走出了村口半里,陆树根背着丫娃,最后回头看了眼村子,在朦胧里,在村口的石阶上,似乎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正在目送他们。
“树根,他们今天全都要搬走吗?”路直问他,昨晚替他们吓跑了它们,躲过了一劫,但按照土匪凶性,绝对会回来报仇的。
“二杆子昨晚已经跟剩下的都讲了,今天都是要走了。”
“另一个村子呢?”
“也该是走了吧。”
树根望向石阶那边,眼眶微红,“村长他舍不得走……”
“走吧。”路直披上了向陆树根要的衣服,掩盖他原本鲜艳的穿着,但是肤色这些却是正常的,没有被这灰白的世界影响。
一路沿着水岸往南,路直打死也不肯再进那些比较厚一点的密林,恨不得将一路上见到的密林子都一把火烧了,在火焰中安全穿过,但这火焰对他没伤害,对陆树根和丫娃就不知道了。
“可惜了我那船……”看着水面,陆树根一边内疚一边惋惜道,船是几代人用过的,有割舍不断的感情羁绊,传到他这里,就这么没了,使得他很伤心,每每想到这船还载着凶徒害人,他就更难过。
在枯燥乏味地赶了半天的路,路直又再一次发现了那些白色肉球怪物。
“快躲起来!”陆树根脸色发白,背着丫娃往草垛里躲,路直也隐藏起来,小心翼翼地观察。
两个肉球怪物伤痕累累,一只报废了一只手,另一只满身的弹孔,奄奄一息,他们不知从哪里拖出一竹筏,一瘸一拐正要往河边走去。
路直见了眼睛一亮,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了,破路走得他脚底板生疼,恨不得垫个几层姨妈巾。悄咪咪地靠近,看得后面的陆树根神色紧张。
摸到路直认为合适的攻击距离,左右手比起两根中指,在两个肉球怪拖着竹筏背对他的时候,路直猛地跳出,中指燃烧起火光,朝肉球怪刺去。
附着着磷火的手指就像插进水豆腐一样,轻轻松松没入肉球怪的后背,在树根担忧的眼神中骤然升腾起火焰和白烟,夹杂着痛苦的哀嚎和烧焦的肉味,两只肉球怪还没来得及朝河水跑几步就倒下了,眨眼间由内到外烧了干干净净。
“似乎更难控制了……”吸收回没有熄灭的火焰,路直皱着眉头看手上的火焰,每多使用一次,火焰就可怕一分,同时也让路直觉得更加难以操控。
“大仙!”陆树根脸色惶恐,从躲藏处跑了过来,他看亲眼目睹瞬间消失的那两个肉球怪,眼前的这位大仙,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路直:“没事了,你会撑竹筏吗?”
陆树根小鸡琢米般点头,这完全不在话下?两人合力将竹筏引下水,陆树根撑船,路直和丫娃舒舒服服坐上去,顺着流水往目标方向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这里的匪帮都这么大摇大摆的出来了吗?”船上,路直问起树根来。
“哪里不是呢……”陆树根叹气,“都是些财阀恶霸,买了枪,又打不过大地方的军阀,就跟他们勾结,互相买卖,有了枪有了刀,就在这边当山大王,专门祸害苦命人家,抢吃的抢女人。”
点了点头,以前土匪严重的时候真是错综复杂,不单单只是当地的黑恶势力,剿匪历程都是比较艰难残酷的,路直又继续道:“我看刚才这两个好像是被打伤的。”
陆树根:“有一个乡招周围村寨的人拿猎枪一起跟他们斗,应该就是那边人打的。那些离开村子寨子的,基本上都是去那里当下手讨生活,可那些匪帮买的都是军阀的枪杆子,哪里是打兔子的猎枪比得上,打起来死的人就多了。”
路直:“这么说附近就是这个乡是吗。”
陆树根:“对头,唤作麻绳联合乡,我们走的话到太阳落山了都走不到,路可弯可绕了,还要爬山过山窟窟。有船就好多了,顺着河水,只要漂半个时辰多就到那儿了,听说那边进去很不容易,大仙你可不要跟他们斗气,打杀了他们,全由我来招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