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的女人从藤编的床垫上醒来,眼前有位部落巫医般手上握着大把冒烟干草的棕发妇人,环顾四周,却见不到那个隐约在梦中救过自己的同族人。
与线人会面之前准备的稿子仍然在脑海中循环播放,她是一个烟瘾很大的女记者,以至于,被挂在床脚上那时隔多日没能碰上烟草的外套上,仍然散发着浓烈的焦烟味道。
作为一个真正的记者,至少她自己这么认为,应该在这个混乱和权力严重不对等的时代寻求一些突破,而非为贵族和资本家制造一些蛊惑民心的虚假文章。
她以为自己一直隐藏的很好,在大数据面前选择性的展示自己,在旁人眼中拥有体面的职业,几乎所有亲友都认为她不过是个喜欢收集古书的监工,和所有的驳族企业管理层一样,满足于自己小资的爱好和安逸的生活。
但,并非所有人都是瞎子。
那个拿着干草的妇女离开了房间,大概是体力还没恢复过来,她发现自己很难抬起铅石般重的腿。
门被有节奏的敲响了三次。
“进来。”她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干哑无力。
是那位同族人,对方简明扼要的说出自己接受了她家人委托的实情,并且还提到可能还有与她遭遇相同的受害者,希望提供线索。
“家人”。真是有意思,她并不能记起上次回父母家是什么时候,她的父亲是个古板的驳族人,他只能理解自己认知范围内的东西,极少关注她的私生活,能被发现失踪,大概是因为工作报告出现了问题。
还没等到她回答,对方将两张照片推到她面前。
有趣的是,照片上有个人长得有些像三足人版的自己,同样是猩红的发色,满脸雀斑,但她的五官位置大小也差不多,只是对方的面部线条要略微柔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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