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头垢面的学生从侧门冲出,他们的脚步很细碎,像赤足在满地碎玻璃渣里找落脚点的人。身后紧跟着股灰色浓雾。闯入者们身上肉眼可见的抽出无数股令人不安的黑绿色藤条,每多走一步便应数生长出一支,不安的情绪同某种精神瘟疫般在礼堂中肆意蔓延。
宾客们先是屏气凝神的看着眼前的混乱,提灯的老生们全部在壁灯旁头朝下的站好,那位蓬头垢面的学生疯子般四处乱串,发出痛苦的嗷叫,钢琴键上仿佛被施了魔咒,奏起华丽而诡异的华尔兹,高音段的旋律配合着难度的弦乐织起,如履薄冰般。
很快,现场已经有猎人工会的预备成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们慌慌张张的寻找着出口离开。
萤梓倒好,简直跟着美妙的音乐摇摆了起来。可她没注意到,身边的人正在努力克制自己发抖的幅度。
陆陆续续的,一半位置空了出来,宾客们以各种奇怪的走路姿势离开。
萤梓很快注意到,坐在现场的人中有一个驳族年轻人,容貌虽然没有亦俊俏,那身复古的装束却将他衬托得格外儒雅,加上体型和鼻子上得裂口都比较小,不仔细看还真是与常人无异。
这时,此人居然跟着音乐哼了起来,当他哼完全曲的时候,屋里只剩下五个人。
萤梓转头看向身边的小锥,这家伙正露出尖尖的牙齿嬉皮笑脸的看着这场闹剧。礼堂里,壁灯渐亮,黑白键间流出的错乱变速舞曲转为了轻柔的小调。周围的一切也渐渐从阴冷的气氛中挣脱出来。
事务所前厅,吊钟寂静的摆动着,而无论那能将人直接烤焦的暖气,还是如烧焦的蛋黄般温暖得令人作呕的灯光,这些都没能缓解弥漫着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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