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太美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两道身影鬼魅一般随之飘了进来。
“什么人?放肆!”谢朝天大怒。
申元谨只觉一阵毛骨悚然,感知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临近,说时迟那时快,随着话音刚落,一退再退,退到了这个房间的深处。
留下谢朝天兀自懵懂。
来到殿内的是两个人,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大约三十余岁,一张国字脸,眉眼之间颇有几分威严;另一位始终没有出声的是一位更年轻的人,剑眉朗目、身材修长,眼神里透着刺目的光芒,如此一位英雄少年,却是少了一只胳膊。
“还认识我吗?”还是那位先前开口的人。
谢朝天心里打鼓:“难道历史又要重演?”
眼神在这二人身上逡巡,这几年虽然被色掏空了身子,可是记忆仍在,当下心里转了一百八十个弯:“这二人不会凭空出现,那些近侍都去了哪里?”
“我道是谁,这不是被本皇撵地如丧家之犬一样的前朝四皇子吗?怎么,送死来了,”谢朝天还抱有一丝侥幸,不愿意放下当今皇上的架子,但是对另外一人就小心多了,笼络的口吻说道:“这位小英雄,倒是眼生得紧,不知是那一个门派的天才少年,不如到我如意国来,本皇与你一见如故,定能封你一个大大的官,你要不稀罕,本皇与玲珑书院的卫院长也是相熟,可以去他那里,修炼物资、武林秘籍应有尽有,说不定还可以拜在卫院长的门下呢,那时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是不是小英雄?”
谢朝天知道李显忠的下落,可是近年来被自己打压,据说在五鼎书院已经是尘埃一样的小人物了,再也无力翻身,别说回来复国,就是在书院想学点本事都是难上加难,一直想要捻臭虫一样去掉这块心病,却一直未得其便,今天突然出现在眼前,谢朝天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并没有多少害怕。今天傍着他来的这个少年,反倒让他心里一阵阴冷,总觉得这人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哪里见过,他觉得将这个少年笼络住了,也许危机就会过去。
谢朝天回过头冲申元谨说道:“申长老,你来与这个前朝逆贼切磋一番,我与这位小英雄把酒言欢!”
申元谨哪儿敢过来呀,他的神念比之谢朝天那不是强一点半点,他早感知到这个少年不是一般人,只是不知好端端的为什么丢了一只胳膊。即使这样也不是他所能应付得了的,也就是没有退路,如果有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谢老贼,你看清楚,这二人就是我的父亲和母亲!”若飞已经忍耐不住,手臂一展,一幅图画呈现在谢朝天的眼前:阴冷的天空下,武英殿大学士府,一张铁胎弓、一把寒光剑交叉叠放,一对中年男女将昏迷中的一个孩子架了上去,慈爱地说道:“去吧,我的孩子!”不远处的一个武官大吼道:“上,给我拦住!”画面一转,在一片“隆隆”声中,火光闪烁,孩子已经不见,这一对中年男女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谢朝天心胆俱裂,这一幅画面他又如何不知,当年一殿为臣,差一点成为儿女亲家,却被自己阴谋戕害,那个逃走的孩子比这个李显忠还令他寝食难安。李显忠他知道无甚能为,他恨,是因为头顶的那顶绿油油的帽子,而对英若飞他是怕,英骁的天才他心里清楚,早听说此子酷肖乃父,万一让他成长起来,实在是心腹大患,所以他屡次三番要找到这个疑似之人。
现在,他站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