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在冰凌眼里已经不算好。
那个下属口中的领导却平淡如常，很自然的拿起筷子开吃。
“这个菜还可以，快尝尝。不错。”
领导都发话了，下属们又恢复正常状态也拿起了筷子。
边吃边聊，聊的话题恕冰凌实在接受无能。
酒店有规定，服务员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一般都要在包间呆着。冰凌实心眼子就几乎不出来，就属她帮顾客换骨碟，杯，碗最勤。不过太忙的时候外面服务员飞起来都不够用，呆在包间里反而能轻松点，只要换换骨碟一类的就行。老板经理看不见你自然也不会说你干的少偷懒。
冰凌替顾客换着骨碟。
领导突然开口，“都听我说啊。”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这放屁是真好，一放浑身都轻松了。你们有屁也不要憋着，放出来舒服点啊。我还专门吃药让放屁呢？”
马上有人接到，“放屁就是好，领导在哪取的药，改天我也去。”
另一个人也接到，“放屁对身体健康有好处，放过确实浑身又轻又通。”
领导笑笑，“是吧，我现在是有屁就放，不管啥时候我不憋着。”
说完又是噗噗，噗噗。冰凌真怀疑他是气冲的人。
中间有人鼓掌，“放的好，领导，放屁是好事。”
然后所有人跟着鼓掌微笑，好像是在开表彰大会那样。
冰凌实在是憋不住了，包着嘴快速出门，跑到其他还没人的包间，狂笑，差点缓不过来，眼泪留了满脸。
冰凌感觉自己好像碰见了高手。
做了很多次的心里建设还是不行，最后还在楼梯口等顾客的同事把她拽出来了，认为她受欺负了找个地方哭一阵就好了，可是等了很久她还没出来，就去看了她。发现她在笑。就更弄不懂了，怕不是这姑娘傻了吧，悲极生乐。
已经开始忙，同事们没来得急问她原因。冰凌包着嘴不行，抿着嘴又进了包间，没有办法，顾客就是顾客，人家吃饭来这说啥都是人家的自由，但愿他不要再说屁的事就行。从头开始的不能接受，到现在的要笑抽。
“来了，倒茶。”领导对冰凌说。
“好，”
“换一壶新的，茶叶多放点，你看你放的茶叶哄孩子呢。”
“好，行，稍等。”
冰凌这回没有生气，只是心里翻了个白眼。因为在她眼里她们是一群不正常的人，不管高兴还是不高兴都得等人家用餐走后再表现。
接水回来，噗噗，又放屁了。哎冰凌习惯了，
噗噗，领导说道，“你这屁放的不好啊，不响，这样没有效果。”
说着自己又放了屁，噗噗。
冰凌觉得这情况咋有点不对劲啊。悄悄瞟了一眼发现
他的下属都在认真听屁的动静。好像在认真的品味赏析稀有艺术品那样的钻研模样。
有人接到，“还是领导这声音听起来比你的强，你确实没有领导身体素质好，赶紧去看看中医，让调理一下。”
“嗯嗯，还请领导赐教啊。”
好像是在拍马屁的道路上没有底线的走着，冰凌看着他们一桌人在笑，那一刻觉得是自己太另类的既视感。
那下属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领导突然厉声道，“你闭嘴，听我说，你声音太大了。吵死人了。烦人，闭嘴。”
那下属赶紧闭嘴，然后脸部红心不跳继续微笑说，“领导您说，在领导这真的学到的太多了。我得意忘形了，该打。”
“这就对了嘛，我多说点，你们少走点弯路。以后不光是公司工资甚至别的事对你们都有好处，你说是不是啊服务员。”
他今天是可能看她不顺眼。
冰凌正在忙手中的事，听到服务员这三个字愣住停下问了句，“啥？”
在场所有人哄堂大笑，冰凌不理他们，讲不出个道理来。而且习惯了经常正聊着拿服务员开涮。
领导再说了点啥，冰凌已经没有心思听了，隐约看见里面的女同事脸好像稍微有点红，应该是尴尬紧张所致。
俩小时过去了，里面的两个男下属赶紧起身开门，让领导先出去。领导背着手，惬意的哼着不知道啥调走出了包间，临走对冰凌说了声，“走了啊，小个子。”
冰凌没有理他直接问，“你好，麻烦谁楼下先结一下账。”
中间有个男的下属示意了自己结账就跟着冰凌下了楼。
结账期间他从前台走过，冰凌故意背对着装作看不见。
大奇葩终于是走了，冰凌撅着嘴从前台过去，被收银的同事叫住。“咋了，乖。”
“他就是这个奇葩，饭桌上整天都是屁屁的，边吃边放，还恬不知耻的讨论鼓掌鼓励。他们还叫他领导。”
前台的收银同事也是老板的拐弯亲戚，无奈的笑了笑，“啥领导就是个私人公司的老板，跟咱老爸还认识，老动不动就会来这吃饭。”
冰凌心里更觉得这个人不好，不过还好，一口一个领导叫着，还真以为是很大的领导，还好是私人公司的。不然我美好的国家就被玷污了。还好还好。
二五八包间今天你辛苦了，光屁也是够影响环境的。好好开窗给通通风吧，不过排风扇也刮不干净这污浊之气。
冰凌开始觉得好笑，可是中间她实在有点笑不出来，以当时的感觉来说，觉得他们是怪兽一样的存在。没有下限，错的也是对的，黑的说成白的。缺点也是优点，只要这个野人领导喜欢。
终于是松了口气，楼上第一个送走顾客的，别的同事还在飞速的忙碌中。
“冰凌，快啦帮帮我，我这要忙不过来了，”
累疯包间的同事向她求救，这个姑娘就是个热心肠，二话不说先不管自己包间的桌子收了没就上去二五八挨着的累疯包间帮忙。
没有进去就已经听见里面跟赶集一样，进去以后那桌子上至少三十人吧，还就她一个服务员。
“冰凌，你帮我给顾客倒白酒吧。”
“好。”
都是平常互相帮忙所以稍微一说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