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班被分配到了二楼,班里的女声都是积极打扫,不用老师怎么指导,几乎都是村里的孩子家务活一类的不在话下。男生都在下面看板凳桌子,顺带搬上楼。
“这教室太好了,太明亮了。”
“而且还大啊,”
“真是不错。”
新学校新教室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说起来也怪,扎堆现象出现,换个新学校的同时好多事物物件都要开始换了。
家里的房子已经漏雨严重到了不得不重新盖的时候了,二伯家已经从院子里另划了地盖好房子了。就剩冰凌家了。
那时候电动车开始下市场,上学的孩子慢慢都换成了电动车,老爸也帮冰凌买了一辆,其他都好就是车很大,经常倒车时算不好距离又太重撞翻人家的小电动。没法,老爸就喜欢买那些又大又笨重的物件,自行车的时候也是。还喜好挑贵的买,说是想用久一点,可是老爸忘了自己家的运气,那就是无论买多贵的物件总是比别人家的先坏。问题关键是人家买的还便宜,你说气人不。
都说好坏是相对的,但是冰凌感觉不是,她感觉从她记事起就很少有好的。
说新教室,一群女声当自己家一样打扫,好不容易打扫完了,桌椅摆整齐了,学校通知开校会,内容是,要合并学校,其他地区的学生要合并过来,全员打散,重新分班。冰凌和班里的女声无语摇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刚刚打扫的不一定是自己的班级。
叽叽喳喳的校园里面多了很多不熟系的脸孔,在无语的等待后,冰凌被分配到了甲班。
俊男美女扎堆似的就挤进这么个班里,冰凌纳闷这个班是有什么魔力吗?
记得她一个人怯生生的走到甲班门口时,因为不好意思进去,在门口傻站着,非得等有人进去时跟在人家屁股后赶紧进去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上。
不知道是哪位尊敬的老师谜一样的操作,全班都是新面孔,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全班几十号人啊,生生一个都不认识。以前的班级现在的班级,落差感惊人骇人。
再说冰凌家的房子,二伯没有能力盖新房,到处借钱,可是那时候一是真没钱借出去,二是有钱人太少了,三是有钱人有钱人家不借。二伯真没少费力气,还是凑不够盖房的钱,屋子是真真不能在住了。破不得以就去银行贷了款,二伯一家整天拼命干活加倍干活还贷款。
二伯都没有能力盖房,那冰凌家自然就可想而知了,是更盖不起那种。但是不盖不行了房子确实不能住了。
老爸找了西邻居不用的老宅,给人家说好话,希望人家能同意住到房子盖好。村里一般人都会同意,而且是邻居,加上人家现在别处盖有新房。果断的就答应了老爸的要求。
暑假期间老房子正式被推翻,拆到邻街的以前二伯住的小三间屋时,西邻居突然找到老爸。
冰凌记得很清楚,老爸那天很不高兴,从那天后都不高兴。
西邻居说,人家的老宅要全院租出去,不能让冰凌一家住了。
老爸能说什么,本来就是人家的房子不是。
可是房子已经快拆完了,就剩二伯家以前的已经被拆了一半的屋子。这住哪成了问题。
老爸说没法子了,现在再找住的地方是找不到了,把二伯家的房子上面拆坏的拿塑料布挡着先将就住吧。
村里盖房时间往往都比较长,至少一年,二伯,大伯家离她家比较远,就当时她家的经济实力,哪个亲戚也不敢说你来我家住吧这样的话。老爸老妈也怕闹出不必要的麻烦。怕破坏了这亲戚关系。于是一家四口住进了屋顶被拆开一个洞的土房内,应该是十几平米吧。
冰凌特别记得土房东面的土砖没有灰瓦的保护,被雨水冲刷的变薄再变薄,挡的塑料布被风吹开时,雨水阳光都会直接进到屋子里。漏窟窿的土房在那次地震后窟窿成了巨大的裂缝。不怕冬天会煤气中毒,因为屋里漏风不会存煤气。她特备担心自己一家人的安危。
新的地基要比原先的房子地面高处有一米多,怎么进去这破旧的土屋成了难题,不能整天蹦跳式的进出这半地下吧。那时候冰凌蹦死也蹦不上啊,那么高,她又矮。只能爬。好在老爸有泥瓦匠的手艺,用旧砖借着地势铺了五六节的“楼梯”台阶,老爸老妈有时候也是很棒的。只要新房盖好立马就搬进去。
那时朋友来找自己玩说你家这地下室整理的挺干净的。冰凌苦笑,现在能做的只有干净了。她还被迫的表演了怎么在只有二十厘米的木板上骑电动车俯冲进土屋。那个木板现在应该已经被烧掉做饭用了,想当初也是功臣一样的存在。那时那长条状的木板是铺在老爸铺的“楼梯”上,以一己之力把家里仅有的两辆车给送进屋里去,接出屋外。
“我的天啊,你是怎么敢在这么窄的板子上骑车俯冲下来的,虽然是三角形最稳定,可你这最长边是窄木板啊。”
冰凌尴尬一笑,“摔出来的,哈哈。”
对了电动车,电动车因为足够大所以很惹眼,学校还是那个规定,等冰凌和同学们毕业再建车棚。老爸如同珍宝的电动车整天就暴晒雨淋加跟别的车干架和摔倒。不到半年镜子和后备箱都不知道被谁给偷走了,前秃后秃的电动车样子有点滑稽失去了机灵劲。冰凌看老爸那心疼的看着电动车的眼神知道,老爸是真的喜欢车。
家里的钱本来就不够用,不用老爸说,冰凌就已经在自己的伙食费上一减再减,甚至是资料她从不买,都是借,好多人都不相信都这个年代还有这样拮据的生活。只是你没有发现,每个年代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