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韩起指指静姝,想了想又作罢。
赵武和静姝相视一笑。赵武摇头,心想,这个静姝,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也不肯轻易饶人,真是命中注定派来治韩起的。
“对了,武哥哥,你们刚才说什么,怎么说受我传染?”静姝重新坐下来。
“唉,追忆我们一去不复返的童年。”韩起很认真的看向静姝,“结果,两人都难过得要掉眼泪,你说可怜不?”
“两位哥哥童年多威风,尤其是我哥——”静姝一脸仰慕,“打遍天下无敌手,谁敢来招惹,定要他饱餐一顿拳头。”说着,还伸出拳头比划几下。
“打架斗狠,不提也罢,咱们只说趣闻乐事。”想起当年的霸气,韩起是满身骄傲。“当年,我跟武哥在池塘捉鱼抓泥鳅,岸上多少人驻足观望?多少人翘首以盼?抓到鱼的我们,如同众望所归凯旋归来的将士,昂然接受众人仰慕的眼光,多自豪!”
“是——”赵武也笑开了,“一身污泥,像花猫似的狼狈邋遢。”
“我猜岸上的人一定在想,这两个孩子真是疯了,也不嫌脏。”静姝嘲笑道。
“也有可能。”韩起倒是有自知之明,“后来回想,应该是这样。”
“那你还自豪?”赵武愕然。
“当时的年纪,当时的心境,玩什么不乐呵呵的?旁人如何想与我无关。只要我乐在其中便全情投入,一心一意心无旁骛。武哥不也是?平日走在路上,雨水溅起个泥点子,弄脏裤腿都要担心一上午的人,下了池塘不也跟我一样?”韩起不忘嘲笑赵武的洁癖。
“啊?武哥哥怎么像个小姑娘?”静姝打蛇随棍上。
“那是因为,因为——”赵武一下被问住了,脸涨得通红,支吾了半天,“我娘......管得细呗。”提到娘,忽然觉得好陌生。叔叔赵旃来过之后不久,她也来过一次,不过他没怎么理她。忽然说到小时候,回忆快闪而入,竟有丝牵挂。
“敢情你娘是盼着生个妹妹,所以把你当女娃来养了。”韩起打趣道。
“才不是。”赵武辩解道:“我娘对我管教极严。站如松,行如风,衣衫要整洁,做事要严谨。总之林林总总的规矩,我一时也数不过来。”
“看来你娘很疼你呢。”静姝感叹道:“小时候,我娘也时常跟我说规矩。她说,人要受约束才能有担当堪重任,无法无天就会遭受祸患。”
“我看啊,你是没得到你娘真传吧。”韩起难得敢挑衅静姝,因为她说的娘是指她的生母。
“的确。”静姝也不生气,大概是刚才回去检讨了,温和了许多,不再是带刺的玫瑰。“所以喽,我就是个我行我素,没规矩的野孩子。哥也好不到哪去,野孩子的哥哥也是野孩子。”说完,她双手叉腰,睥睨韩起,一副不怕来战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