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特地在宫门口等了一下陈秋雨,陈秋雨则是先与陈文正交谈良久,才缓步走出宫门。
迎面便是早已等候多时的沈重山,只见沈重山一脸愁容,抱怨道:“陈大人,怎么如此草率啊,这种事情应该事先通知锦衣卫一声啊。”
陈秋雨知道沈重山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沈大人不要误会,陈文正的的是不是陈某事先安排的,而是他真的喝多,不小心叹气被皇上听见的。”
沈重山听到陈秋雨这么说,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愁了:“这么说,陈大人事先一点安排都没有?那更糟了,我以为提前有安排的,至少还算谋而后动。如今看来我们更被动了。”
陈秋雨安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们之前千算万算,最后还不是把沈大人算进天牢里去了?如今恰巧行事,我们虽然没有准备,但东厂肯定也预料不到,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
沈重山眉头不展:“陈大人啊,你可知道陈文正此举要得罪多少人,你怎么如此草率便将自己绑在了他这条船上,万一船沉了,你肯定要受牵连。”
陈秋雨叹了口气:“我如何不知其中险恶,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你是知道的,陈文正虽然是一部侍郎,但面对东厂和半个朝廷的反扑,绝无幸免之理,我若是不出面分担一部分压力,恐怕他必死无疑。”
沈重山叹道:“虽然陈文正是你的人,直接放弃会令他人心寒,但如此草率的选择阵营,真想不出来有什么好处,无论如何都应该好好计划一下再动手的。”
陈秋雨笑道:“怎么没有好处,好处不是近在眼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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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山疑惑道:“我怎么没看出有什么好处?”
陈秋雨意味深长的道:“好处就是沈大人你啊。陈文正一人人微言轻,绝不可能抵得过东厂和半个朝廷的反扑,就算加上我也无济于事,但若是加上沈大人的锦衣卫,已经误以为我们是串联好再动手的的同僚们,事情便不一样了。
至少可以稍微抵挡一下东厂的攻势,如果我不出面就是陈文正一人寻死,我拉上沈大人和诸位同僚,便多了一分安全保障。
加上今日没有表态,缺暗中支持我们的同僚,以半个朝廷对抗半个朝廷,这场仗我们还有的打。”
沈重山苦笑道:“没想到片刻时间,陈大人竟然将锦衣卫和同僚们都算计上了,真是厉害。不过沈大人是怎么确信,我会站出来呢?”
陈秋雨回答道:“其实也简单,反阉的阵营失去陈文正或许不算什么大事,但若是失去我这一部尚书,情况便真的不乐观了。
若是我出了事,锦衣卫自会少了许多靠我关系粘合在一起的盟友们,到时候纵然锦衣卫天纵之资,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了我等的支持,锦衣卫再想扳倒东厂就是痴人说梦,所以我们必须不能出事,所以我猜沈大人一定会站出来。”
沈重山叹了口气:“是啊,正因如此,我猜到这是对付东厂的最后机会了,成败在此一举,若是能成千古流芳,天下太平,若是我们失败,东厂真的要一家独大了,万民也必将处于水火之中。”
陈秋雨犹豫片刻,心中也是没底,毕竟这件事对双方来说都非常突然,开口对沈重山说道:“还是得仰仗沈大人锦衣卫的办案能力,无论结果如何,我们还是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先请锦衣卫将克扣赈灾粮款的官员一个个揪出来,找到相应的罪证。
咱吃过一次亏,这次要更加小心才是,务必做成实打实的铁案,让这些官员见到证据就无法抵赖。”
“嗯,好,我这就回去安排。”沈重山本就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决定了全力出击,那五天之内锦衣卫所属官员,恐怕睡不上一个囫囵觉了,都得加班加点的查案。
索性赈灾粮款的去想并不是十分复杂,当今局势下,官员也怕现金现银不安全,都得靠钱庄周转。卖掉粮食也需要通过黑市的商人,粮食数量那么多,特征那么明显,只要肯用心查,就一定会有线索。
沈重山想起了什么,对陈秋雨说道:“楚生现在是在家修养吗?”陈秋雨点了点头:“姓名无碍,但要是想让他回锦衣卫出力怕是难了,且不谈伤势,内人也绝不会再同意他以身涉险。还是请沈大人高抬贵手吧。”
沈重山点了点头:“说到底这次还是得怪我,若不是我,楚生也不会伤的这么重,等此间事了,让他来衙门办理手续吧,脱离锦衣卫之后的事情,我也会想办法帮忙安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