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难道说这些证据现在就一点作用没有了吗?”
沈重山轻轻笑道:“虽然陛下那的恶感是消除不掉了,但你凭着这份证据,将我救出去倒是不成问题,本来换我出去可能要一位地位足够的人来顶缸,现在有了这份东西,可以免了。”
陈楚生知道沈重山的意思,原本东厂就算不能至沈重山于死地,也要拖住沈重山,然后等锦衣卫被收拾的差不多了,找一个锦衣卫中份量足够重的人顶罪,将沈重山放出去。
到时候残缺不堪的锦衣卫一定不会是东厂的对手,而沈重山手下只有一个烂摊子,对大局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又与沈重山谈论了一下行动细节,然后在一刻钟之内,带上兜帽找到了带自己进来的牢头,牢头点了点头,讲陈楚生带出天牢送到院落中,马夫已经等待良久,一言不发的驾马离开。
陈楚生在车厢内回想起沈重山的方案和担忧,陈楚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也不知道东厂会怎么应对。
突然陈楚生听到左右两旁房顶上传来靴子与瓦片的摩擦声,叹了口气,既然都已经不在意发出声响了,想来是确定自己只有一个人,已经有些肆无忌惮了。
从车厢内伸出手拍了拍马夫的肩膀,低声道:“停车,你先回。”马夫肯定也发现了两侧的情况,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只是停下车任由陈楚生走下步行,自己驾车缓缓离开。
陈楚生知道这些马夫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将脑袋别在腰上赚钱,不问所以,只服从命令,所以也没指望他会说什么。既然东厂想要自己的命,来取就是,没必要再搭上一条人命。
果然没人会阻拦一位马夫,等到马车在前方左转之后,一群黑衣人抬着藩篱将前路堵死,看起来是专门为马车准备的,相比若是自己下令驾车逃离,前方一定还会有绊马索之类的物件等着自己。
陈楚生深吸一口气,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对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自己性命,那肯定已经准备周全,不会留给自己机会逃跑。
两侧的黑衣人手持弓箭,早已对准了缓步行走在巷子内的陈楚生,后方也缓缓围上来二十人左右,加上前方藩篱处的十人,和两侧各十人,一共五十名黑衣人。
看来是东厂影卫了,东厂为了杀自己还真是肯下血本。在京城内围杀朝廷官员,这得是多丧心病狂才能做出来的举动?满朝文武怎么想?皇上怎么想?
五城兵马司必然要跟东厂死磕,无论这场围杀成功与否,这五十人恐怕一个都活不下来,毕竟总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
就连沈重山被关在天牢中,陈春风都不敢下杀手,甚至一点手段都没用。是不想杀他吗?当然不是,但这种事情牵一发动全身,影响是在太大太坏。
皇帝又不是真的傻,今天刚与你东厂发生冲突,明天就在狱中畏罪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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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明摆着把皇帝当傻子嘛,到时候皇帝真的发火不光陈春风难以善终,整个东厂被撤裁也不过一道圣旨的事情。
所以若说谁最怕沈重山出事,东厂甚至要排在锦衣卫前面。
刑部天牢,陈春风坐在沈重山身前,面前是刚刚准备好的丰盛晚宴,饭菜都冒着热气。身边则是一脸严肃的阉一。
沈重山也没有丝毫不适,拿起筷子夹着菜:“正儿八经食为天的味道,难为厂公了。”陈春风冷笑一声:“断头饭总得给沈大人吃顿好的不是?”
沈重山听到这句话呛了一下,咳了两声道:“厂公真会说笑,都把我笑呛了。”
陈春风摇摇头:“不是开玩笑,如果不是这么重要的事要么我怎么会来?”
沈重山将嘴里的饭咽下去,才缓缓的道:“厂公这样就没意思了,你会不会杀我,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坏了吃饭的性质。”
陈春风哈哈一笑对着身边的赵无极道:“就说咱们这点场面根本吓不住沈大人,你还不信,这下被当猴耍了吧。”
赵无极沉默没有说话,在外人面前,陈春风就是东厂的门面,或者说就是东厂本身。无论陈春风说什么,赵无极都会表示支持。
沈重山看了一眼赵无极,开口道:“赵无极?”
对于沈重山知道阉一的原名是赵无极,陈春风一点都不惊讶,毕竟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要是连这点情报都不了解,那还真是废物到了极点,当然也能从侧面说明,与锦衣卫缠斗许久的东厂也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