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生的到来,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毕竟如今在锦衣卫内部,小陈大人的威望已经与庞若云与包豹相似,不得不承认造势有时候就是这么容易,尤其是在这两位指挥佥事不遗余力的宣传和帮助之下。
庞若云看到陈楚生走来,主动来到他身前解释道:“咬死了孔秀涉嫌贪污,非要进院子追查赃款去向,怎么说都没用。”
陈楚生听听拍了拍庞若云的胳膊:“庞叔叔,有些时候得换种思路。”
然后缓缓走到几名东厂番子近前,发现带头的竟然是一名役长,难怪底气足了许多。看来东厂是吃了秋风茶馆的亏,特地派了一名役长,就是怕陈楚生不由分说的抓人,毕竟抓一名官员不比抓一名番子。
锦衣卫要顾及影响不说,没有真凭实据抓人是要负法侓责任的,若是在被扣上党同伐异的罪名,免不了一番麻烦。
这名役长是见过陈楚生画像的,知道这就是刚刚回京的‘小陈大人’,主动上前行了一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小陈大人了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英雄俊朗,神武非凡。”
陈楚生知道对方套近乎是为了不让自己发难,可惜自己本就没打算在用秋风茶馆的方式,那种方式弊端太大,还容易给人呢造成自己不守规矩无法无天的错觉。
被东厂误会倒是无妨,说不定还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奇效,但锦衣卫毕竟有很多盟友,这些盟友总不会喜欢和一个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合作。
锦衣卫要对付东厂,自己一家肯定是独木难支,还是要靠大家齐心协力才是,所以类似直接动手的事情能少做便少做,况且一味地动手,只会让大家对自己的谋略产生怀疑,毕竟双方撕破脸之后,阴谋阳谋都会用。一个没有脑子的领袖根本不可能带领大家走向胜利。
但陈楚生倒是不介意恶心恶心这位役长,毕竟是他们恶心人在先:“这位大人说的是,毕竟若是长的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我还真没勇气出来丢人现眼,倒是这位公公您很有勇气呢。”
东厂役长:“……”
这就是赤裸裸的骂人了不是?东厂中绝大部分人都对自己的身体缺陷耿耿于怀,这也是导致他们行事残暴的根本原因之一,毕竟游离与男女这个正常群体之外,到哪里都会被当做怪物,由不得他们不心思阴暗。
但这位役长想到自己此番来就是给陈楚生找不痛快的,于是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小陈大人,我们怀疑孔秀生前与一桩贪污案有关,需要查找赃款,又没有罪,得我们查了才知道。”
陈楚生看着周围的锦衣卫同僚道:“你们刚刚是怎么回复人家的?”
周围的锦衣卫七嘴八舌的说道
“当然是这帮阉狗放屁,孔二哥怎么可能是贪污受贿的人。”
“就是就是,如果贪污受贿,怎么可能住这种小院子,连房子翻新都要借钱。”
“这群阉狗分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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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找茬的。”
陈楚生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对着东厂役长说道:“您也看到了……”
东厂役长冷笑一声打断了陈楚生的话:“小陈大人,你也是体制内的人,知道办案要讲证据,空口无凭,是不是贪污受贿,非要查了才能知道。”
陈楚生揉了揉眉毛:“非要今天查吗?”
东厂役长分明是想看陈楚生出丑,高高扬起头颅:“对,必须今天。”特意将‘今天’两个字加重了读音。
陈楚生点了点头:“那您赶紧忙吧,还在这干什么呢?”
东厂役长冷笑一声,以为陈楚生服软了,但刚迈出一步,差点直接撞在陈楚生身上,于是生气的说道:“小陈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楚生挠了挠头:“您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往我身上撞?”
东厂役长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奉命彻查平阳府尹贪污一案,现怀疑锦衣卫千户孔秀与案件有关,现需要彻查其住址,麻烦陈千户行个方便。”
陈楚生微微一笑,连称呼都变了,看来是动了真火了,但自己依旧不慌不忙也没有让卡道路的意思,只是故作疑惑的说道:“是是是,知道东厂在查大案,那你们去查啊,总往我身上撞什么劲呢?”
这时周围的锦衣卫反应再迟钝,也大致明白了陈楚生的意思,将大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东厂役长气笑了:“您以为这样堵在孔府门前,下官就没办法了吗?您这叫妨碍公务,闹到哪座衙门都是要出大亏的。”
庞若云有些焦急,毕竟这名东厂役长说的在理,若是锦衣卫真的强行阻止东厂办案,那事情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