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陈楚生加入山庄,已经一年有余。这一年间陈楚生放下了北镇抚司的武学功法,转而修炼剑术。有了内功心法之后再修行武道,事半功倍。将自己在放到‘四方擂’上比试,至少不会那么容易脱力昏倒了。
不得不说,名剑山庄被武林推崇,自有其独到之处。剑术之精妙当真是闻所未闻。而且残剑流派又是最追求剑招的流派,无疑让只学过大众武学的陈楚生眼前一亮。
如果说锦衣卫的武学是博采众长,收集各门各派精妙的一招半世。名剑山庄就是在剑术方面做到了极致。拾剑录的修行并不算容易,按照周礼所说,道家心法最重感悟,与佛门顿悟相似,心境达不到,再怎么苦练也进展缓慢。
这种玄而又玄的道门功法,与正统武学心法不同,越练心中越平和,完全没有江湖中该有的杀伐之气。入门前半年周礼只是教给陈楚生这门心法的修行方法,然后每天令陈楚生练习入门剑法,每日劈柴、打水、烧饭。
身在山庄中却仿佛生活在山野中一般,这半年陈楚生远离世俗的繁杂,每天只是花费大量的时间练习基本的劈刺动作。终于半年后,拾剑录这门道家心法初步入了门,周礼把陈楚生叫道身侧,说道:
“其实道门心法讲究厚积薄发,若不是为师时日无多,定叫你劈柴烧水满三年才会教你些新东西。但你要时刻记得,这段修行必须找时间补上,否则后患无穷。我知道你身为锦衣卫密探事务繁忙。但若想稳稳地登上顶峰,这等心无杂念的沉淀,是必须经历的。”
之后半年多的时间,周礼开始传授陈楚生上古名剑所载的剑法,按照周礼所说,不同的剑士在剑纹中感悟到的剑术是不同的。自己交给陈楚生的只是自己的感悟,不一定是真理。所以要求陈楚生务必不能将剑法学成死物。
若是日后能够得到五把上古名剑,要凭借自己的主观感受来挥剑,不要受自己影响太多。周礼此话虽是为陈楚生指明方向,但不意味着他对自己悟出的剑法不自信,正相反,他深信自己悟出的必然是真正的绝世剑法。
这是一名资深剑痴的自信,也是曾经名剑山庄年轻一辈首席的自傲与自信,大有一种,若是我周礼都悟不出来的剑法,本就不可能是剑法的睥睨傲气。陈楚生的日子开始难过起来,越是精妙的剑法越难入门。何况除了鱼肠剑,陈楚生手中没有实物可做对比,只能跟着周礼一招一式的模仿。
招式想要形似,只要肯下功夫总能达到,但想要神似却是千难万难,没有剑纹对照,绝世剑法就是无根之水。陈楚生曾经抱怨过老师为何不把剑纹复制一份,这样不就一劳永逸了吗。周礼当即就给了陈楚生一个头槌:
“你是想学难以入门的剑术,还是想学错的剑术?难入门的剑术只要下功夫,总有可能领悟相应的剑意,但错的剑术最终结果只有走火入魔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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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轩辕的王道剑术,太阿的破阵剑术还好,危险性比较小。反观鱼肠剑所载的勇绝之剑,若是随意修炼,必成为草菅人命绝世凶徒。”
“这是为何啊?明明是剑士持剑,怎么会反被剑左右了心境呢?”
“举个简单的例子,好叫你明白为何江湖中总有因神兵利器堕入魔道的传说。”
周礼找了块青石缓缓坐下,招了招手示意陈楚生同坐,待陈楚生坐下后开口道:“你既然已经修行勇绝之剑,说说感受。”
“勇绝之剑顾名思义,乃是一式完全不顾防御的剑招,甚至可以说此剑法所有的变化都是为了递出一剑。这一剑需要剑客精气神三者合一,最奇妙的便是可以不顾伤势,强行递出剑客巅峰一剑。
当然,若是使出这一剑后,身体机能会迅速下滑,实力大打折扣,若是身旁还有敌人,恐怕性命不保。所以此剑被称为勇绝之剑!”
周礼道:“你说的不错,这正是此剑术最强的一点,既是优势也是劣势。
但你想没想过,若是用此招对付比自己弱小的敌人会如何?既不用透支体力又可以做到速杀,简直就是为刺客量身定做的剑法了。”
“确实如此,但这和走火入魔,堕入魔道有何关系呢?”陈楚生十分疑惑恶的说道。
周礼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解释道:“这是习惯问题。”
叹了口气,周礼继续说道:“如果你是一名读书人,遇到不顺心的事,可能会去告官,可能会去讲道理。如果你是当朝宰相,可能会动用手中的权势解决问题,如果你是皇帝可能会直接下令满门抄斩。人总会动用自己手中的能量,来解决生活中遇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