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巡抚衙门派出的兵丁赶到这里的时候,整条街已经乱成一团。
见有军队赶到,有人大叫一声“官兵来了”,所有看热闹的人便一哄而散,走得干干净净,就连那个最先出来指控张德衍的女子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有了证据,又抓了与之联络的闻香教徒,这些秀才审讯起来就容易了。再说这些秀才多数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辈,哪里见过如此可怕的阵势?还不等用刑便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得一干二净。
原来,文朝对科举舞弊案件处理得极重,直接涉案人员往往都逃不掉一个死刑,其他相关的主官也基本会被罢官。
山东自从几年前梁松任按察使,巡按御史任同仪又过来来抓邪教案,便一直对各种邪教严加打击。
这两人先后调任之后,邪教仍旧被继任的官员打压得极为厉害。这次乡试,闻香教早已提前布局,便想借机闹事,将山东主官都干掉,结果登莱二州中举之人如此集中,应试生员之中多有不满情绪,更是给了他们一个好机会,分管济南的闻香教高层便指使早已入教的张衍德和杭禹臣等人鼓动秀才们请愿闹事。
只是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事涉及到了互助会的利益,被互助会在反击的同时直接干翻。
说起来那些被鼓动起来的秀才们也是倒霉,被牵涉进如此大案之中。无论是涉及到邪教闹事,还是涉及到舞弊案,涉案人员基本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已经是大文朝立国两百多年来的贯例。
此事最终以带头闹事者及谋划主使此事的邪教头目全部被押到京城正法,其他涉案生员被削去功名告终。
登莱二州的考生并未在此事中受到冲击,仍旧享受着高中举人的荣光回到了即墨。
其实章家书院这次中举的秀才,并不都是即墨胶南二县之人,更多是来自登莱二州其他各县,甚至还有人是来自青州或其他地方的流民。这些人原来的学识就高,在即墨落户之后在章家书院学习,接受了章家书院的考前特训和应试技巧培训,以及共享了章泽义与章绪研究出来的应试要点及押题技巧,才取得如此成绩,但是在外人眼中看来,却不知其中原委。
等众人回到即墨的时候,一座崭新的牌坊已经在县城南门内拔地而起,正面的“甲戌解元”和反面的“小三元”字样尚未描金,却已经威势不弱。
原来,除了中进士立牌坊之外,解元的风光也不会弱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