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西方人之中,有一技之长的已经被单独挑选出来,在监督下从事他们擅长的,同时也是互助会刚好需要的工作,比如说资料的翻译、外语教学、科学研究、航海技术研究和教学等。
剩余的重刑犯从事的工作并不比普通战俘更艰苦或危险,但是会受到更加严密的看管,基本都是在固定场所劳动,以防止他们逃跑或捣乱。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里位于面对南方来船的第一线,看守他们的守军已经得到授权,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将他们全部杀死,以避免出现里应外合之类的事情,而什么时候属于必要,基本就是战俘营的主管连长说了算。也就是说,这些人能否活到被释放,完全取决于那位连长的心情。
在叛军战俘到达济州岛,开始服刑半个月之后,这些人按班组被集中起来开了一次会,给了他们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生选择。
会议的内容就是细数了他们在叛乱中的罪行,然后是对他们预期的处置结果。按照会议主持人的说法,互助会对这些叛军发动叛乱这件事本身并没有深究,但是对他们在叛乱过程中抢掠平民物资、大规模屠杀平民,以及驱使平民攻城等行为极为不齿。按照互助会初步制定的量刑标准,凡是亲手屠杀平民的士兵或者下令屠杀平民的军官,都会被处以最高刑罚——在苦力营中劳作至死。没有屠杀平民的,也会因为抢劫、强奸、放火等罪行给予三年苦役到劳作至死不等的刑罚,总之没有人会被轻纵。
在战俘营的半个月时间,这些战俘基本都已经认识到这种劳改的可怕,对于那个令所有劳改犯闻风丧胆的苦力营,也多有耳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少叛军已经开始绝望了。
对于互助会到底有没有办法把那些重犯甄别出来,这些战俘并不怀疑。被俘之后他们已经了解到互助会那种反复讯问与互相揭发立功相结合的审讯方式,其中有不少人已经将小时候尿炕的事情都交待出来了。
就在战俘们还在为后半生的悲惨命运哀伤的时候,会议主持人却给他们提出了另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主持人把一张巨大的地图展示给了战俘们,地图上面是文朝北部、后金和突厥的地形,并且一直向北延伸,直到极北之地。在后金控制区北端的黑龙江处,有一道清晰的线条将江北与江南分割开来。
此时的地图极为珍贵,这些叛军多数并不识字,更没有见到过地图。不过地图这东西总归是图画,还是比较容易看懂的。在主持人的解说之下,战俘们很快在图上找到了他们曾经生活和发动叛乱的山东地区,以及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岛屿的位置。
随后,主持人手中的木棍向上移动,在后金的地盘上画了一圈,说道:“这里就是与文朝正在打仗的后金的地盘,我们称之为东北地区。现在我们互助会与后金已经有了明确的约定……”
主持人手中的木棍继续向上,最终停留在黑龙江所在的那条粗线上,说道:“我们与后金以黑龙江为界,黑龙江以北的区域归我们互助会所有。”
听到这里,就连那些战俘们都开始议论了起来,也难怪他们惊讶,黑龙江的位置太过靠北,距离山东怕不会有两三千里之遥,互助会又怎么会占领那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