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失为一种可能性,如果真是如此,那或许可以说得通余涟为什么会独自离开,但他加入“光”的阵营又是要做什么呢?他到底在考虑什么,为什么不选择直接捣毁他们呢?可惜的是,余涟不在我身边了,没人能为我解答了,一切都要靠我自己寻找了。
我把手机和纸放到了最显眼的位置,一进家门就能看到,然后打开了余涟最爱的游戏机,玩起了他最爱玩的游戏。
时间来到两天后。这两天发生了几件命案,都是在监控系统瘫痪、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发生的。每一件命案都伴随着死者的身份和过往。第一件命案的死者的身份曝出的时候我还吃了一惊——据说c市暗地里流通的毒品全都是这个人一手带来的,他是在余涟失踪的第二天夜里,被吊死在自家的二楼阳台上。别墅的监控完全瘫痪,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第二件命案的死者是一个老师,根据“光”的人在网络上发布的言论,这个高中老师和某个大学有暗地里的交易,通过保送学生以换取金钱,然后大学方再通过不断施压的方式逼迫学生退学。第三个死者是一个老头,这个老头经常尾随、偷拍女性,经常出现在固定的地方碰瓷……
诸如此类的案件频发,单单两天就发生了六起,每个受害者的身上都会被刻下几个字:没有人能逃脱“光”的制裁。说起来,到现在为止的六个死者里,虽然都是令人觉得极其厌恶,但有的是真的罪不可恕,也有让人恨得牙痒痒但罪不至死的人。
两天,以往那些向来瞧不起警察、藐视法律的人纷纷去到警局求助,甚至把自己犯过的事说出来请求拘留。谁都不想死,一直到了这种时候,他们才明白自己的过错,他们忏悔着乞求警方的保护,但非常时期,警方无法对任何人实施保护,出了罪大恶极的之外,小小的民事违法已经不在被拘留的范围内了。有人在警局里哭天抢地,有人彻夜蹲在警局,就为了自己不死——他们都怕死,任何一个人都怕死,他们选择向警察妥协了,只为了能逃脱“光”的制裁。
这两天里,隔壁几个市抽调来了大批警察,每个警察都忙得不可开交,只为了找到“光”,但他们本来就隐藏得很深,即便是进行了那场直播,即便是有余涟这个人加入,他们还是隐藏得极深。但不再像以前一样,一个人作案的日子已经结束了,他们不再隐藏自己,每一次作案都在宣传自身。
一定会有人加入,一定会有人选择加入“光”,成为肃清黑暗的一员。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并没有再插手这些,我只是在家里研究着余涟最喜欢的游戏——因为余涟加入“光”的事以及我没有把某些可能性告知警局,我就成了一个较为敏感的存在,别说进入命案现场,局里没有派人监视我已经算是极不错的了。
这日,我刚吃完午饭,又坐在电视前研究余涟最喜欢的游戏,突然门被敲响。我打开门,迎面是几个穿着警服的人,为首的中年警官向我出示了证件,他是d市刑警队的队长,因为这次的事件闹得太大,暂时被调到了c市。
我迎几人进屋,由于客厅并未整理,还是余涟搞得乱七八糟的样子,他们显然有些无处下脚的意思。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把地上的那些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放在茶几上,然后请几人坐下。
吴正明吴队长的来意很明显,就是来问我关于余涟的事情的,但我又能知道多少呢?他们不过是想知道我是否了解余涟的行踪罢了,毕竟余涟是唯一一个暴露在公众视野下的人,只要能找到余涟,“光”这个组织就能轻而易举地被攻陷。
我只觉得他们想得太简单了,但关于吴队长的问话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回答。无非就是知不知道行踪、余涟有没有联系过我等等问题,我全都如实回答,但并没有说出余涟留给我的信息。我之所以一直待在家里沉默着,就是因为每天都在提醒自己:余涟让我先相信现实,不要冲动,我选择相信现实,丝毫不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