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我分明听到后方的警员笑了一声,但他没有说话,我从后视镜看到他似乎在憋笑,但余涟的样子显然不是在开玩笑——当然,我也觉得他在开玩笑。
“所以是一个能像昆虫一样在外墙攀爬的人,从窗户钻进来把冉福绑架,然后又带着冉福从六楼下去了?”我说道。此时,坐在后方的警员笑出了声,说道:“是蜘蛛侠吗?”“并不是。”余涟看了一眼后视镜,随即说道:“冉福一定通过某种方式知道了‘脑洞’已经找到了他,说不定就是手机短信。当然,冉福的手机找不到了,这一点无从确认,但可以确认的是冉福把房门从里面反锁,又锁住了窗户,自以为能够完美地隐藏在家里。但他没想到的是‘脑洞’不仅拥有强力的黑客手段,体能也半点不差,在外墙上攀爬可能显得有点难以置信,但如果他是绑着安全绳从一共只有七楼的楼顶下落,然后在撬开月牙锁的呢?”
余涟的分析很有道理,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所以虽然惊讶,但也不至于和后方那位警员一样露出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那我们为什么不上天台看看?”我不由得向余涟问道,当时我们从那个狭小且恶臭的出租屋里走出来,余涟可是直接带着我们下楼,并没有提过要去楼顶看看。
“‘脑洞’这样的人不会留下痕迹的。”余涟说道:“从冉福失踪直到发现他的尸体过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以来都完全没有人发现冉福被绑架,再看那栋老式居民楼,虽然很老旧,但大门口也有监控,既然没人发现,那证明‘脑洞’一定是通过某种办法抹除了他带走冉福的痕迹的,既然连这一点都想到了,他怎么可能想不到要抹除在楼顶的痕迹呢?”
“余警官,你的推理还真像推理小说里的那样,我感觉你跟我看到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了——话说你看到的世界是不是由各种分子组成的啊?”后方的警员说话了,除了对余涟的推理表示认可之外,还问了一个相当奇怪的问题。但说这个问题奇怪倒也不奇怪,因为我偶尔也会这样想。
“不是。”余涟撇了撇嘴,说道:“不知道滨河路的监控有没有拍下‘脑洞’。”“可是……”我有些担心,结合以前的案子来看,“脑洞”显然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那可是完全暴露在监控之下,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呢?难道是嫌警察的查案能力不行,自己主动给出线索么?
“我总觉得他这样做好像是在抛什么诱饵似的。”我终于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不管他抛出什么诱饵,凭他还没办法跟警察斗。”余涟笑着说道。
半个小时的车程很快结束,我们再次回到了警局。这时正好是饭点,有不少警员都在吃自己带来的饭或是外卖,但经过一位我还算是相熟的女警员的位置前时,一般都抬头挺胸走路,目不斜视的余涟突然转头看了一眼女警员正在吃的外卖。据我所知,这位女警员一般都自己带饭,很少点外卖,是个较为节省的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点了外卖,看菜品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女警员显然也注意到了余涟的目光,她抬头看向余涟,原本对余涟应该有着不小好感的她竟然轻哼了一声,然后低头继续吃饭。余涟的脚步没停,直接去找黄警官了,虽然我不明白余涟为什么会注意到平时毫不起眼的这位女警员,但我也没多想,只是跟着余涟去找黄警官。
但现在黄警官还没回来,负责查看滨河路那一片的监控录像的警员向余涟汇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从楼梯下到下方——每一个进去的人都出来了,并且没有人有被搀扶的痕迹。听到这里,我感觉有些不妙,果不其然,这时坐在旁边的警员说道:“不对啊,这好像是前天的监控。”
“前天的监控?”余涟问了一句,然后就和我一起来到了那位警员身边。可以看到,监控录像上的时间确实是显示的昨天的时间,那位警员把监控倒回一点,然后指着屏幕上一个穿着白色衣服,手里拿着手机好像正在发送语音的男人说道:“这个人是我朋友,前天的这个时候我收到他的消息,当时他在河滨路叫我去吃烧烤,那个时候还没有发现郑晨宇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