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多看她，依旧是平视前方，塞给她，“喝吧，据说有美颜效果。”
“我不美吗？”
“美。”
两人都有点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笑出来，于是一起弯了弯唇角。外面天冷，但她的手很热，他的手更热，两人牵在一起的地方如同火灼。
今天是周五，大多数学生排了课，街道上行人不多。
两人安静地走着，从一条街走到另一条街。周妍拿着那杯花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很香很暖，熨帖得胃里很舒服。
走到第三条街时，她把那杯花茶喝完了，扔到路旁的垃圾桶里。总不能这样一直走下去，他不开口，她来开口。酝酿了半条街，她轻轻抬起头道：“之行哥哥，我们……”
他抬手按住她的唇。
刚喝了一杯茶，唇上还沾着点点湿渍。他的手指温暖，她的唇凉软。心弦仿佛被拨动，“铿”地颤了一下。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停下脚步。
指尖按着她的唇轻擦而过，照顾方式太亲昵，有点暧昧。两人目光对上，他低头看她，视线交缠在一起，彼此的呼吸有点紧。
菲薄的唇如两片漂亮的翼，开合间带着丝丝酥麻的热，“妍妍，你不用给我回答。”他握了握掌心里的小手，“我们之间，顺其自然就好。”
周妍心跳飞快。
修长的颈弯下来，他挨得又近她一些，看着那双微微发颤的瞳子道：“你不论把我当成朋友，当成哥哥，还是当成更为……亲密的人，全都可以。我们，重新认识，从头开始。”
心跳得几乎能听到里面“咚咚”作响，她咽了一口唾沫，垂下眼睛，抽了抽手，“那你，能放开我吗？”
“不能。”
“……”
回到宿舍时，天已经快黑了。周妍从没有想到过走大街也能走一下午，而且丝毫不觉得无聊与烦闷。
他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世界仿佛都跟着变缓变安静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像回到小时候，她抱着他的胳膊撒个娇，他便蹲下来背她回家。
其实，一切都不曾改变吗？
周队长抱着电脑爬上床，想了想，决定给行舟大大写一封信，告知今天的事情发展。
“行舟大大你好，如果打扰到你非常抱歉。我今天见到他了，有按照你的建议耐心地听他解释。他保证了他会改变，把我不喜欢的毛病全都改掉。事情好像真的没那么糟糕，跟他走在一起时没那么不耐烦了，被他牵住手时还有一点心跳加快。你知道吗？我们轧了一下午的马路，就那样手牵手走着，这么单调重复的动作竟然也不觉得烦，真的好奇怪。”
水行舟很快给她回信了，“喜欢那种感觉吗？”
她想了想，写道：“不知道，不过不讨厌。但是我觉得很不真实，因为他之前那么嚣张，那么看我不顺眼，现在那么温柔，那么愿意退让，给人的感觉两个字——做作。行舟大大，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不是常有那样一种渣男，追女生时别提多殷勤，追到手之后立刻原形毕露，说不定他就是那种人。”
水行舟没有立刻回复，或许是在忙。
周队长自然不奢求对方每次都即时回信，于是又写了一封，“对了行舟大大，有个圈里数一数二的电竞战队邀请我加入，开的报酬超级丰厚，允诺的前景也很好。你说我应不应该同意呢？我现在是大二，如果打职业电竞就要休学或者退学，心里很矛盾。”
水行舟回复了，“只是读大学和打电竞之间抉择吗？还需要考虑其他因素吗？”
周妍马上写道：“家庭因素也得考虑，如果我休学做职业电竞选手，我爸妈可能会反对。不过他们算通情达理，应该能说服。其他因素还有这个战队跟他所在的战队是竞争对手，如果我同意可能会对他们战队不利。不过不用管他，在前途和他之间，我认为还是选前途比较靠谱。他那张脸那种脾气，不像能靠得住。”
水行舟又不回复了。
等了许久，不见对方再来新的邮件，周队长把电脑放在膝头，又写了一封：“行舟大大，你是在忙吗？老是为一些生活小事打扰你真是对不起，我该自己学会处理的。事情如你所说，好像没那么糟糕，顺其自然吧。”
对方迅速回信了，“抱歉，刚才有点事，所以没能及时回复你。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我分享，我很乐意倾听你的心声。深入读者的思想和生活，对我写作也是一大帮助。亲爱的小读者，如果今天让你给这次会面打分，你要给他打几分呢？PS：五分为满分。”
“两分。”
“不及格？”
“对！中间逛街时，有一次他低头挨过来，就是特别暧昧，暧昧得让人心砰砰直跳的那种。我以为他要亲我，谁知道根本没有，两分差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