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就说你们读书人身体太弱了,一戳就能戳个跟头。像揍你这样的,五个人都赢不了,要我一只手就可以啦。”
王珩无语,“阿姐,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厉害呀。我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
王玫斜了他一眼,哼一声道,“那是他们太弱了。我说,你要不要每天早上和我一起打打拳?
之前你懒得起么,我就不督促你了,现在既然起得早了,就锻炼锻炼。也不求你练成啥高深武功,能强身健体就行。”
末了还不忘再看一眼他弟的身材,“打打拳也能早点儿把你身上这层软肉减下去,也好长长个儿。”
咱能不三句不离他的婴儿肥么,能么!王珩内心咆哮,决定以后一定要勤奋锻炼,长高个儿,让她们再说他的婴儿肥!
最后,王珩和玫姐儿约定每天卯时起来,和她先打半个时辰拳,再进行温书。
晚饭过后,王珩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将今天陈夫子所交的字都写一遍。
经过一天的背诵,王珩已经能将《三字经》全部背下来,但在书写上却犯了难。
前一世他已经习惯用简体字,如今冷不丁地使用繁体字还真不习惯。而且不习惯不说,有些字还不会写,不是缺横,就是少捺。
更何况,写字所用的笔是毛笔,相对于铅笔、钢笔等硬质笔的便于上手,毛笔考验更多得是人的心性,长期的积累。
要不然怎有古语云,字如其人,看一个人的字,就大约知道这个人如何。
毛笔字难练,是公认的。
而科考的第一块敲门砖就是字,在糊名制的制度下,想要博得考官好感,第一个要素就是字。
只有字写好了,才有再谈其它的资本。否则字写得一团乱,任凭你写得是锦绣文章,考官也不会理你,一个大大地叉,便否定了所有。
大齐朝科考,应考的字体是台阁体,其字看起来大小齐平,方正、光洁。
所以王珩一早就决定要练习台阁体,至于其它的草书、行书、隶书等等,不是他不练,实在是没那精力。
王珩现在处于初学期间,使用的纸墨笔砚也都是最常见的。
比如墨是普通的松烟墨,笔是野生黄鼠狼尾巴毛制成的狼毫,砚是普通的石砚。
至于纸,则是最便宜的毛边纸,泛着黄色,最适合初学者使用。
别看毛边纸卖相不好,价格可不便宜。对于初学者来说,最好的练字法是一张纸上写一个大字。
一刀,也就是一百张纸却要花费十三文钱,不可谓不贵。
所以许多人在练字时,通常都是正面用完反着用,直到不能用为止。
王珩研好墨,深呼一口气,正襟危坐,开始临摹墨迹。
对,就是临摹。他之前就在书铺买了一本标准的台阁体字帖。
每天坚持临摹一百张大字,从每一个字的起笔、走向、收笔都细细揣摩一番,尽可能的还原原书写动作,掌握每一个动作的诀窍。
一段时间下来,写的字总算不是软绵绵,软趴趴的了,勉强入眼。
在练字的时候,尤其要注意的是姿势,只有采用最正确的姿势,才能事半功倍。
所谓最正确的姿势,就是指在写字时要做到腰要直、肩要沉、颈要扣、足要平。只有如此才能将一个人的精、气、神高度统一,专注地进行书写。
将一百个大字临摹完毕后,王珩觉得整个人就像跑了圈马拉松,忒累的慌。
松口气后,他决定趁热打铁,将陈夫子布置的课业,九十字《三字经》再默写一遍。
毕竟陈夫子说的可是背和写,如果写不出来……呵呵,他可不想上学堂的第二天就挨板子。
再将九十字默写完成,确认无误后,天色也将摸黑,落日的余光眼看就要湮灭,屋内的光线也暗了下来。
点上灯,王珩又翻看了看启蒙的另两本书《百家姓》和《千字文》。
之前他在家看得多是他爹为他娘淘换的一些杂书,比如他娘刺绣需要用得到的经书,还有一些小说、野史什么的。
正儿八经全篇的启蒙书籍他也是头一次接触,以前接触的都是一段或者几句。他想看看,以他如今的记忆力,今晚能否将它们全部背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小天使“一一”、“”浇灌的营养液(づ ̄? ̄)づ
台阁体最初出现于明朝永乐至成化年间,是以当时馆阁文臣杨士奇、杨荣、杨溥等(号称“三杨”)为代表的一种文学创作风,后成为科考制度通用字体,清朝时又称其为馆阁体。
《江北诗话》:今楷书之匀圆丰满者,谓之‘馆阁体’,类皆千□□同。
《梦溪笔谈》:三馆楷书,不可不谓不精不丽,求其佳处,到死无一笔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