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骄。”唤她。
大监连忙出去。
许骄语,“怎么了?”
她上前,拿起手中的朱砂在她鼻尖点了点,许骄惊呆。
悠悠道,“可以叫朕的名字,可以和朕顶嘴,可以和朕对干……也可以惹朕生气……”
她眨了眨眼,这是哪根筋又抽了?
又在原位点了点朱砂,“没有人的时候,一次。”
许骄还未反应过。
低,“出去吧。”
临出马车许骄还有些懵,但马上就要抵京了,许骄回了自己马车中。
宋卿源看了看她,一面拎起一侧许小骄,轻声道,“许小骄,我们回家了。”
许小骄“喵”的一声。
……
离京十里处,百官迎候。
肖挺骑马走在队伍前,身后是威严的禁军车马,百官沿途跪拜,高呼万岁。
许骄没从马车中出。
宋卿源是要回宫的,她没跟一道,马车在百官应接之后,转去了北城门处,反而没有多引人注目。
因为北城门离家近,葫芦和六子北城门处接她。
许骄换回了府中的马车。
她也许久没见葫芦和六子了,葫芦一直是冰块脸,但六子见她都要激动得哭了。
“我回啦~”路过家门的一线湖景,许骄伸手大喊一声。
远远的,岑女士端茶的手抖了抖。
敏薇赔笑,“爷回了~”
“岑女士~”许骄上前。
岑女士没有搭理她,当时走得急,岑女士应该还在炸『毛』中,要哄,要全方位得哄~
“岑女士~”第二轮开始。
“岑女士~你看看谁回了?”等第三轮的时候,岑女士忽然开,“女儿养大了,不由人了。”
葫芦,六子和敏薇全都默默退了出去。
许骄上前,在岑女士跟前半蹲下,“哪有~去哪里都是岑女士的女儿啊~”
岑女士看她,目光这个你复杂几许,这次去庆州,日日同天子一处,对方是天子,有的是手段……
岑女士想起很早前,天子还是东宫的时候,她就见天子背阿骄回过。
当时见她,但还是没有放下的意思,仿佛在宣誓主权……
后又时常留阿骄在宫中。
天子的思不难猜。
迄今后宫中人,念也不难猜。
但是她不想女儿去那个起了争执,都回不了家中的地方……
岑女士看她,“自己还好吗?”
许骄微楞,“……好啊。”
岑女士没有再说旁的。
许骄掏出了一枚护身符,“喏,清隐寺求的,听说可灵验了,我哪里都没去,就求了一个护身符,岑女士长命百岁~”
岑女士眼眶微红,“你气我几次,我就九十九了,长命百岁不重要。”
许骄叹道,“那怎么行,我都要长命百岁,岑女士你也要长命百岁啊,要是没岑女士训我,我浑身都不舒坦……”
岑女士好气好笑。
许骄也给笑起。
岑女士这道,“嗓子怎么有些哑?”
许骄汗『毛』都竖起了,支吾道,“话说多了……”
岑女士看她。
她连忙转了话题,“日后出远门一定提前告诉岑女士。”
岑女士继续看她,“回回都说。”
“下次一定!”
岑女士叹道,“你比谁都清楚,你自己要做什么,娘哪里拦得住?”
许骄看了看她,“对了,娘,我有同你说。”
忽然叫她娘,岑女士皱了皱眉。
许骄将卷宗递给她,“娘,梁城之的卷宗,从十余年前这次都有,是宫中暗卫机构的存档,陛下让我带给娘,里面有爹的……等娘看完,我要送回去。”
岑女士双手颤了颤,还未打开眼眶就红了。
卷宗很长,岑女士看了很久,最后,尘埃落定时,泪流满面。
许骄拥她,“娘,爹做了一直想做得,不是冤死梁城的,爹最后都在做应该做的,救觉得应该救得人,是最聪,最正气,也是最勇敢正直的人……”
岑女士泣不成声。
“娘,你有世上最好的夫君,我有世上最好的爹!”
岑女士拥紧她。
***
回了屋中,许骄一身疲惫。
一是昨晚后,身上像散了架一般得酸痛,一是方岑女士问她,既然梁城之已经结束了,也不怕她再有『性』命之忧,问她能不能恢复女儿身,同娘一道离开京中……
她说不了,她想留在朝中,朝中挺好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
岑女士只是看她,一句话没说,但目光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她只觉岑女士不想她同抱抱龙一处。
好累。
许骄一栽倒在床榻上。
她不知道要怎么和岑女士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同宋卿源说,她还是暂时不要去鹿鸣巷……
但论怎么说,说哪处都是疼。
许骄伸手抓起被子盖在上。
日休沐一日,后日要早朝,但她日没得休整,她日要去翰林院发布春闱的告文,还要先找罗友晨说官吏调任之,还要去看鹿鸣巷那处宅子……
许是真的累了,许骄一觉睡天。
第二日醒得稍微晚些,时间有些迟了,又恢复了早前打仗似的模样。
今日是六子和葫芦同她去。
敏薇递了信给她,“爷不在,早前的信。”
许骄一把接过,在马车上看。
第一封是傅乔的?
许骄忽然了精神,见信的过程,整个人嘴角都是弯起的,傅乔要回京了,早前的日期算下,也就二月底三月初的,没几日了。
许骄中高兴,傅乔和小蚕豆要回了~
等第二封,什么落款都没有。
许骄疑『惑』拆开,里面只有几个字——我回了。
什么鬼?
许骄想这是谁的恶作剧。
她连郭睿都想过了。
忽得,又想起什么一般,找早前的信封,信封一角画了一只帆船。
许骄嘴角抽了抽,“魏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