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苑走后,贺轻舟照常过着自的生活。
旁人是看不异样来的。
你看,没有谁是离了谁就活不了的。
苏御接手了自家娱乐公司,但依旧游手闲,挂了个名便继续逍遥自。
贺轻舟偶尔会工作方面点拨他一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却浑然不意,说他本身这方面就没经验,做与不做都这样,还不如不做。
如,贺轻舟便随他去了。
海滩这儿常有人来喂海鸥,甚至不少外地游客专门慕名而来。
不过前阵子听说海鸥吃错了东西,集体拉肚子,倒是吓退了一大批游客。
今天明显人少了许。
贺轻舟吹着海风,指间夹着烟,坐姿闲散,看着海面上的游轮。
他最近时常看着这些交通工具发呆。
有时是看着轮船,有时是看着天上的飞机。
他总期待,期待这里面坐着返航的江苑。
哪怕深知这不可能。
但人活这世上,不就是图个念想吗。
有旁边偷看他许久的小女生,迟迟不敢上前,最后被她的小姐妹怂恿一阵,终于鼓起勇气。
哆哆嗦嗦的询问他的号码。
他揿灭了烟,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笑容还算礼貌,却又浮于表面:“不意思,已婚。”
清清冷冷的扔下这句话,他起身离开。
贺一舟婆家那边了些状况,便把向云青扔给他养了一阵。
他虽然年纪小,但事儿不少。
从小被惯坏了,一点不如他的意就哭。
贺轻舟被弄烦了,提着他的衣领子把他扔给阿姨。
让她帮忙看着。
“您别让他上楼就行。”
阿姨点了点头,抱着他去哄:“哎哟,小祖宗怎么哭这样了。”
向云青委屈的靠阿姨肩膀上:“舅舅坏,坏舅舅!”
冬至以后,北城的温度下降的很快。
贺轻舟慢慢的把烟给戒了。
有时酒局上有人递烟,他统统给拒了。
工作繁忙时,大大小小的应酬自然少不了。
能推的他都推了,实没推的,就过去走个过场。
但不久待。
宋邵安笑他:“你这生活作息,比外婆的还要健康了。”
他咬一颗薄荷糖,瞧着院子里正堆雪人的向云青。
年近了,他都回了大院,偶尔聚聚。
薄荷糖咬的咔咔作响:“我还得长命百岁呢,不健康点怎么行。”
宋邵安眼底的笑便浅了些。
手边的茶都放凉了,他忘了喝。
难受的又岂止贺轻舟一个呢。
他歹还见了她一面,歹还陪了她那么久,歹让她有过不舍。
可自呢。
她大抵都忘了有自这个人吧。
宋邵安当初把话说的足够满,他喜欢江苑,哪怕贺轻舟记起来了,他要喜欢她。
可真到了那个时候,看见贺轻舟的颓败模样,他反倒狠不下这个心来了。
罢。
反正他把这段喜欢都藏心里这么年了,不怕再藏些年头。
院里起了冷风,树上的雪簌簌的往下掉。
贺轻舟突然想起了去年听的那场戏。
唱的什么,他记不清了,但他始终记得那碗饺子的味道。
她倒是吃的一干净。
不知道今年,她能不能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饺子。
外婆里面喊他,饭菜了,让他赶紧进屋,别吹久了冷风,给吹感冒了。
“不知道苏御那个小兔崽子怎来的这么晚,这都几点了。”外婆单独给向云青开了小灶,吆喝宋邵安去给他打个电话。
贺轻舟长久没有反应,仍坐那张上了年岁的竹椅上,望着檐上雪发呆。
他这样反常的次数了,反倒了正常。
外婆叹一口气,进屋泡了壶茶,安神的。
准备待会让贺轻舟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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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消融,又是一年新春。
向云青长高了不少。
贺母说,这个年岁的娃娃就跟雨后春笋一般,长得快。
衣服基本上是两个月一丢。
前那些都穿不下了。
贺母每每说到这话时,都意有所指的咳上一:“不知道我这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抱上孙子。”
贺轻舟坐沙发上,正看着电视。
他如今少看财政新闻了,看的是一些全球类的。
什么地方又有战『乱』,什么地方起了大规模的传染病。
听到贺母的话,他漫不经心应一句:“您平时没少抱向云青。”
贺母急了,坐直了身子:“小童那是外孙,我要抱的是孙子!”
“您要什么样的,改天我去领养一个。”
他这个散漫态度差点把她给气死。
懒得再和他讲。
贺轻舟难得落了安静,继续去看自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