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很确定自不是吃醋,因为当时换做是他,他肯定也会把伞让给喻晨,然安慰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这些话,盛衍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情绪,闷,低落,烦躁,又觉得自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因为好几瓶啤酒灌下,他的脑袋已经开始有些钝,不太运转得过来,索『性』就又直接灌了大杯啤酒。
陈逾白喝得不比他少,也趴在他对面晕晕乎乎道:“不是吧,盛衍,你就这么讨厌秦子规,宁愿喝酒都不夸他?”
“谁说我讨厌秦子规了?”盛衍低头捏了捏眉心。
“行,你不讨厌他,但是你总是气他是真的吧,有时候我都觉得你怎么天天/朝秦子规发脾气呢,我是秦子规我都不你。”陈逾白也是个人菜瘾大的,几瓶酒下肚,什么话都敢说了。
酒意慢慢上头,盛衍脑袋也变得不太灵光,男人的幼稚属『性』直接拉满:“但是秦子规就是我,不仅我,还特别我,就不你,气你。”
“我有什么好被气的,我又不稀罕他,倒是那些追他的女生可能快被他气了,天天排队去给他买『奶』茶,结果他杯不收不说,还去排队给你买『奶』茶,还让我想办法匿名送给你,你还不,你说那些女生知道了是不是得气......唔唔唔。”
陈逾白说到半,被林缱捂住了嘴。
盛衍则偏头看向秦子规,恶狠狠道:“你怎么从来没给我说过有很多女生追你?”
秦子规:“......”
这种事情,他倒也不好给盛衍说。
盛衍却瞬间脑补了大堆在自和秦子规冷战的那年里,多少女生在自不在的时候对秦子规好,天天对秦子规嘘寒问暖,温柔小意的。
算了,不用脑补,就这边还有个呢,简直就是把秦子规当男样看待,又是送『奶』茶,又是真心夸奖,还会准备那么精致费心的礼物,相比之下,自真的对秦子规好凶,还被他照顾,什么都不会。
秦子规那么好,藏不住了,别人也知道了,而秦子规还不是他的。
盛衍想着想着,突然就站起了身:“我回家。”
“?”屋里他人看这两个幼稚直男为了另个男人吵架正看得津津有味,就看见盛衍突然冒出这么句,不由得问,“怎么这就回家了?”
他们以为盛衍只是微醺,然而见识过盛衍喝醉全过程的秦子规,敏锐地察觉到这是盛衍开始变身前最的智。
于是他看了眼时间,淡淡道:“我们最近住盛衍姥姥家的,快到门禁时间了,必须先回去了。”
就站起身,交代了苟悠几句麻烦ktv把礼物直接快递到家里的事情,自然地牵着盛衍,道过别,出了门。
而出了门,下电梯,盛衍就站在台阶上,脑袋把抵在秦子规肩头,像小孩子耍赖样说道:“我头好昏,我不想走,走不动了。”
果然开始醉了。
秦子规扶着他:“那我们打车回去好不好?”
“不,坐车也晕。”
盛衍小时候晕车就很严重,所以向不喜欢坐车。
秦子规就问:“那你说怎么办?”
盛衍嘟哝道:“我你背。”
听到这个求,短暂的停顿,秦子规低头笑了:“嗯,好,子规哥哥背你回去,那你乖乖站好。”
秦子规说完,下了两级台阶,确认盛衍自站稳了,才转过身。
而盛衍也就往前趴上他的背,搂住了他的脖子。
秦子规也就真的背着他,沿着夜晚安静的小巷,缓缓往家的向走去。
如小时候每次盛衍在外面玩累了,走不动了,困得睡着了的时候样。
实明盛衍就小他岁,可是因为他从小就比龄人高,盛衍小时候又比龄人瘦小,就好像他总是比盛衍大了很多样。
也好像无盛衍怎么闹,他都总能纵着他样。
而盛衍趴在秦子规的背上,因为脑袋昏沉,就埋在秦子规的脖颈里,闻着秦子规身上熟悉的味道,搂紧了他的脖子,像是在寻找什么安全感。
秦子规实刚才就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就低问了句:“阿衍,你能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吗?”
盛衍又把他的脖子搂紧了,没说话。
秦子规又问:“是吃醋了?”
盛衍把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还是不说话。
他不说,秦子规也就不问了。
趴在他背上的盛衍反而不老实起来,突然照着秦子规脖子面,就像小狗啃人样,啃了他口。
秦子规以为他在闹小脾气,就没说什么。
盛衍就又啃了口。
秦子规还是没说什么。
盛衍就又啃了口。
秦子规终于被他弄得痒得受不了了,忍不住问:“你是小狗吗?”
盛小狗趴在他背上,瓮瓮气道:“咬了脖子,你就是我的了,别人就不能碰你了。”
秦子规微顿,想起林缱被没收的那本小说里设定确实是这么的,唇角不禁微扬:“嗯,那你多咬咬。”
盛衍真的就又啃了口,然沮丧地耷下脑袋:“可是我没有信息素。”
平时学习不认真,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很快。
秦子规低笑着哄道:“没有信息素我也是你的。”
“才不是我的。”
“你答应我当你老婆,我就是你的了。”
盛衍就又闷进秦子规脖颈弯里不说话了。
秦子规也就没再问。
他能够感觉到盛衍确实是喜欢他的,也能够感觉到盛衍心里还有些没缓过来的情绪,所以他愿意等盛衍,只是他不知道盛衍心里最在意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直到到了家,秦子规把盛衍放到床上,准备给他换睡衣的时候,盛衍才赌气般地说了句:“可是你早就是我的老婆了,你还是收了别人的礼物。”
秦子规帮他解着衬衣扣子的手略微顿住,然温问:“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婆的?”
盛衍想都没想:“岁。”
秦子规:“......”
意想不到的答案。
看秦子规短暂的停顿,盛衍觉得他是想赖账,站起身就往姥姥姥爷的房间走去。
两个老人家还在外面看电影,盛衍路畅通无阻地打开了保险柜,拿出了百宝箱,然回到房间,掏出张红『色』小卡片递给他:“你看嘛!结婚证都还在!”
确实是结婚证,上面还画了两个火柴人,着衍衍和子规哥哥还有结婚证三个字的拼音。
抽象创造派,不难看出是谁的杰作。
秦子规这才想起来小时候他们幼儿园经常玩扮家家酒,那些女孩喜欢小盛衍,非拉着他演爸爸,他又非拉着自演妈妈,当时还正儿八经地弄了好多东西,没想到还有张结婚证。
所以盛小衍宝贝着不让自看的就是这些东西。
也不知道等他酒醒了会不会悔。
秦子规指尖轻轻抚过那张结婚证,感受着岁月在上面留下的痕迹,突然发,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他和盛衍始终是当初那两个彼此在意着彼此需着彼此紧紧牵着手的小孩,从来没有变过。
他坐在床边,抬头看向盛衍:“那为什么你在又不愿意我当你老婆了呢。”
盛衍觉得头有昏,趴在床上,用最的意识费力地答道:“因为在和小时候不样了。”
“怎么不样了?”
“小时候你很可怜,你只有我需你,只有我黏着你,只有我喜欢你,所以你才喜欢我,可是你在不样了,你在有很多人喜欢,很多人对你好,我怕你遇到更多人,就发实我不是对你最好的,也不是最需你的,我还脾气特别坏,你可能就不喜欢我了。”盛衍闷在枕头里,像个委屈的小孩。
秦子规却从来没想过盛衍会有这样的担忧。
他『摸』了『摸』盛衍的脑勺:“阿衍,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你讲的小王子和狐狸的故事吗?”
盛衍脑袋有昏,但还是记得。
秦子规的音温柔而笃定:“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王子,也会有很多狐狸,可是当他们彼此驯服的时候,他们就成了这个世界上独无二的王子和狐狸。我们从很小很小的时候,甚至还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彼此驯服了,我们的部分『性』格甚至是因为彼此才存在,这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
“所以阿衍,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再喜欢上他任何人了,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个独无二的小王子,他很漂亮,很善良,很单纯,他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对好的期许,而且他驯服了我,所以即使他有凶,还爱嘴硬,还有像个小傻子,可是我还是只会喜欢他,这永远不会变,知道了吗。”
“不知道。”
盛衍喝醉了,脑袋昏昏,不想思考,开始耍赖皮。
秦子规也就头:“嗯,好,不知道那我就去找别的小王子了。”
“你敢!”盛衍听到这话,凭借本能就把起身把秦子规摁倒在床上,骑坐在他身上,很凶道,“不准!”
秦子规发盛衍喝醉酒真的很好看,他皮肤白,眼尾和脖颈泛上浅绯『色』,衬衫扣子被解开两颗,低头有凶有着急地看着他的时候,真的很适合被欺负。
想到这个傻子居然吃了晚上这种不相干的醋,就忍不住逗他:“那你凭什么不准?”
“凭......不管,反正我说不准就不准。”
盛衍醉不醉都是样的不讲道。
真是自惯出来的。
但不讲道得很可爱。
于是秦子规又故作正经地平淡道:“可是你又不答应我跟你在起,又不愿意我去找别的小王子,是不是太霸道了?”
“我就霸道,因为我对你好。”盛衍仗着自居高临下的姿势,开始耍赖。。
秦子规却偏不让他耍赖,慢悠悠:“可是我生日别人都给我准备了礼物,还有好大幅十字绣......嘶——”
秦子规还没说完,骑在他身上的盛衍就真的被他『逼』急了,把扯开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脖子就咬了下来。
而且大概是因为醉了,身体的本能远远超过的意志,盛衍唇舌触碰到肌肤的那刻,种想和喜欢的人亲密的渴望,竟然让他不自觉地去轻啮啄吮着那处总是招惹着他的突起明显的喉结。
温热的触感,轻微的刺痛,和莽撞的撩拨。
秦子规本能地屈起了条腿,溢出极低的闷哼,手指不自觉地『插』进了盛衍的发梢。
窗外又开始落起淅淅沥沥地雨,掩盖了屋内那些青涩笨拙的响。
很久之,盛衍俯在秦子规颈侧,哑着嗓子有些懊恼地说了句:“我好像忘了你想的那个礼物面该做些什么了。”
屋内传来极低的轻笑:“没事,我记得。”
说完,秦子规就翻过身,把盛衍护在身下,重新俯身咬了下去。
窗外的雨也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接近歇斯底里的宣泄,院子里摇摇欲坠了许久的蔷薇花终于从枝头真正落下了。
屋内却像是开了六月石楠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