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像是全然忘记自己之前是怎么吐槽秦子规是个没有感情的智能ai的样,只觉得简直是风日下,人心不古。
秦子规慢悠悠道:“我直就是个臭流氓。”
“你还挺骄傲?”盛衍恨不得咬秦子规。
然而秦子规下句话让他愣愣:“我自卑,以才整整不敢面对你。”
秦子规像是说得云淡风轻,盛衍心里莫名地紧下。
秦子规又问:“你还记得你当时说觉得恶心的那对gay吗?”
盛衍说:“记得。”
“其实当时在ktv里我也看到,但是我的第反应不是觉得恶心,而是确定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是真的可以有那种冲动的,我之前对你的感觉不是错觉。但你说恶心,我也就觉得我自己很恶心,因为你每次和我勾肩搭背,和我起睡觉,在我浴室里洗澡,非要穿我睡衣的时候,我脑子里都有很多臭流氓的想法,以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原来秦子规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自己。
自己还说gay真的恶心。
再想到自己以前还是个直男的时候,行为有多不检点,盛衍就有些不自在地避视线:“我说的恶心,不是那个恶心,而且你要是那个......你干嘛不早说。”
“因为怕彻底失去你。”秦子规看着盛衍的眼睛,答得很淡,“我觉得我不说,我还能住在你对,看着你,管着你,我们以后还有得朋友或者家人做,但我说,我可能就真的老不相往来,以阿衍,我赌不起。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条路本来就是条窄路,你没道理来陪我走这么辛苦的路。”
秦子规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像是理应当如此。
盛衍有些心疼。
秦子规是个锯嘴葫芦,什么都不说,自己又这么迟钝,居然直什么都没发,那秦子规误会自己觉得gay恶心的时候,心里该多难过啊。
他的音变得有些闷:“那你怎么又突然来主动跟我和好道歉。”
秦子规看着他,低道:“因为有的人喝醉酒后撒泼打滚地要跟我好,又是叫我子规哥哥,又是说衍衍求求你,还抱着我不准走,直撒娇,你说我能怎么办?”
“......”
不可能!
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羞耻的事!
本来还有点伤感的盛衍瞬间羞耻感爆棚,直接恼羞怒,不认账:“你在说什么屁话!你给我起!而且你难道在就不怕我嫌弃你臭流氓恶心吗!”
“那你觉得我耍臭流氓恶心吗?”秦子规不但不起,还直接反问。
盛衍:“......”
艹。
大意。
看到盛衍的反应,秦子规轻笑。
盛衍顿时更羞恼:“你笑什么笑!你不是怕我嫌你恶心,不理你,陪你走窄路很辛苦吗!那你在又来耍流氓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太喜欢你的意思。”
“......”
盛衍再次气势汹汹地问出去,得到回答后,脸蛋红红地蔫下来。
秦子规说这些话都不会害臊的吗。
秦子规的确不会害臊,他只是看着盛衍,平静道:“你要是真是个钢铁直男,我今天肯定不会说出这些话,但是你会对我有反应,会因为别人对我示好发脾气,会在意我说的我爱你是不是真心的,还会因为亲密接触面红耳赤,觉得我是耍流氓,以盛衍我只是个普通人,会因为喜欢个人变得很自私,还很贪心。”
以明知道这条路很窄,还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起走走看。
秦子规觉得自己很卑劣。
盛衍觉得秦子规怎么能把这样的事情说自私和贪心,想要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喜欢自己,这明明就是最简单的要求,秦子规怎么就不能有底气点,自信点,嚣张点。
想到秦子规到在都还觉得他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以无论是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想做什么,都总是把自己放在最隐忍卑微不敢多要丝毫的位置,盛衍心里就又气又心疼。
他不能让秦子规在他这儿还受这个委屈,直接凶道:“你把脑袋低下来!”
刚刚还被要求起的秦子规,眉梢微抬。
盛衍红着耳朵,故作非常洒脱:“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直男,对你是不是那种喜欢吗,那我也不知道,我没法回答你,以只能实践出真知。”
意识到盛衍说的实践出真知是什么意思后,秦子规有些意外:“盛衍,你确定?”
“确,确,哎呀,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盛衍怕秦子规再说几句,自己就不敢亲上去,索『性』不等他说完,就直接自己仰头凑上去。
两人的唇就那么猝不及防地碰在起。
没有偶像剧里那些浪漫的场景和氛围,也没有更多的甜言蜜语,只有颗莽撞少鼓起有勇气去努力给出答案的试探的心。
青涩,笨拙,稚嫩又不安。
是最直接的表达,在那刻直直击中秦子规内心深处最隐秘最在意也只属于盛衍的那处情感。
他喜欢的少,如十四前那样,会在他最忐忑不安的时候,跌跌撞撞地从蔷薇花丛里跑出来,然后带着他见过的最干净明媚的笑容告诉他,原来他也有资格拥有这个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窗外的雨依旧下得很大,院里的蔷薇花快落。
秦子规止住盛衍后退的身形,更深地吻下去。
他说:“阿衍,这样才试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