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小孩子。
十八岁,刚成年不久,但他的心智、谋略、抵抗压力的能力都强过他所知道的任何人。
十八岁其实也不是孩子。
他十八岁的时候成功吞并他母亲一系的产业,将纪氏的规模扩大前所未的程度。
真是可惜。
为什么纪遥偏偏就不像他。
纪文嵩罕见喝一口冷茶,再放下茶杯时,他的语气淡下来。
“我们的志趣不。”
“我追求权力,她追求爱情,这是个人的自由,也没什么高低对错。”
“不过她死,我还活得的,我认为我比她追求的东西起码要安全一些,说呢?”
晏双听这里才意识纪文嵩说的是纪遥的母亲。
既然纪文嵩都主动提,一个深入解人物背景的大机会,晏双没道理不要,对他刷感情线很利。
“她为什么『自杀』?”晏双很犀利道,“背叛她?”
纪文嵩失笑,随即正『色』,“直她死亡为止,我从未背叛过我们的婚姻。”
晏双道:“那是为什么?”
“她的丈夫没背叛她,”纪文嵩又喝口冷茶,平静道,“背叛她的是她的情人。”
晏双差点没绷住表情。
吧,他确实没绷住。
晏双的眼睛差点都瞪出去。
他实在难想象纪文嵩这控制欲强变态的男人被戴绿帽的子。
也许是他睁大眼睛的子看上去又像小孩子,纪文嵩的表情也轻松许多,他一放松,两个人之紧绷的气氛也就消弭得影踪。
“我们的结合本来就只是出于商业目的。”
“我得更大的商业版图,她得自由,很公平的交易。”
“更何况,”纪文嵩顿顿,“她还我一个儿子。”
“我从不干涉她的恋爱,当然,这是我的失误,”纪文嵩摇摇头,“不过是一个弹钢琴的……”
晏双旁听着纪文嵩说起自己的妻子,自己却像个局外人。
这诡异的家庭会养出一个怎的孩子?
纪文嵩这做派,想必是不可能纪遥多少陪伴。
而纪遥的母亲会为情『自杀』,想必那个时候她的精神状况也应该极其差。
年幼的纪遥身边只神质的母亲和一年都见不几次面的父亲。
一直母亲死亡。
真是可怜啊。
“那个弹钢琴的后来怎么?”晏双问道。
纪文嵩扫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他在一个很安全,没人能打扰他的方。”
晏双心想那肯定不是什么方。
他沉默片刻,道:“纪生,我觉得是爱她的。”
纪文嵩晃晃茶杯,大方道:“我当然爱她,她是我的妻子,我理所当然爱她。”
晏双又是沉默一会儿,吧,判断失误。
如果纪文嵩真的爱他的妻子,绝不会容忍妻子不爱他。
他道:“说纪遥不像,我却觉得们很像。”
父子俩的脑袋里都像是一套公式运行般将所人按部就班放在该放的位置。
妻子是伴侣,所他爱她,为她复仇。
秦卿是白月光,所他爱他,为他可牺牲别人。
终于搞清楚。
“说的俗气一点,”晏双注视着纪文嵩,目光冷静,像是正在剖析他的灵魂,“们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
“纪生,请不要妨碍我。”
晏双站起身,双手垂在身侧,对着坐在原位的纪文嵩微一鞠躬,“旁观也许会造成遗憾,但『插』手却未必会更的结果。”
再抬起脸时,晏双脸上没一点柔和的东西,“否则,会更后悔也说不定。”
纪文嵩笑,“在要挟我?”
“不,这是一个忠告。”
“纪生,也不必觉得是自己引狼入室造成后患,我说的很清楚,即使不『插』手,我也会得纪遥,所,请继续旁观吧,像旁观妻子的死亡一。”
“而且……本就能为力。”
面对这自身超强意志力的人物,不一次『性』打倒,后面一定会很碍事,所必须一鼓作气,一波接一波,一波比一波更强的,一口气把人将死。
晏双用全然机械、毫感情声音道:“承认自己的能是强者的表现,纪生,恭喜,机会和的儿子一起成长。”
他伸手,像纪文嵩习惯拍他一轻拍拍纪文嵩的肩膀,“另外……我只睡处男,很遗憾,您没这方面的机会。”
手臂抽回时被猛然拽住。
纪文嵩坐着,目光迸出强烈的火花,“不是问我那个弹钢琴的在哪吗?”
晏双静静看着他。
“他在这里最北边的那医院里其一症病房。”
本城最北边的医院。
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的症病房想必不会比牢房多少。
晏双微笑一下,笑容害又柔顺,如他初见纪文嵩一般。
“放心,我不会把纪遥『逼』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