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6点半,我要去上早班,你来接我可以吗?”
晏双解安全带,对姚靖扬眉。
姚靖嘴张了张,发现自己既没有立场也没有勇气拒绝晏双,只好悻悻道:“好的,就在这里上车吗?”
“对,”晏双『露』齿,“你有没有兴趣做顺风车司机啊,收入我们可以五五分。”
姚靖:“……”
“还是不方便吧,晏先生。”姚靖艰难道。
“那就算了。”
都是打工人,晏双没为难他,友好道:“晚安。”
晏双下了车,人影都消失在了视线中,姚靖才迟钝地挥了挥手,
“晚安……”
这个普通的人好像真的有种奇特的魅。
么事情都游刃有余又自在的样子。
姚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跳,连忙摇下了车窗。
微凉的夜风吹入车内,立刻就让姚靖的头脑清醒不少。
这种段位的人可不是他这样的人碰得起的。
秦羽白、纪遥,甚至魏易尘,晏双身边的这些人,有个算个,都有大把的本钱投入其中。
他个凡人就算了,沉没成本太高,还是别妄想趟这趟混水。
姚靖深呼吸了下,照例将的监视成果发魏易尘。
晚饭那部分……就算了。
反正魏易尘也都知道。
魏易尘提着外卖的塑料袋子到宅院内。
楼里没了琴声,显得极为安静,佣人们轻手轻脚地做着的清洁收尾工,看到外的管家来,手上多了个食的袋子,忙殷勤地上前,“魏管家,我帮您放好。”
手腕轻轻偏过,“不用。”
“魏管家,”楼上又有佣人下来,“先生找您。”
秦羽白仍然在工,书桌上凌『乱』地摊了许多文件。
魏易尘镇定道:“有么事吗?先生。”
“今的材料呢,”秦羽白头也不抬道,“那赝品的。”
魏易尘扫了眼文件堆积如山的桌面,“先生现在要看?”
秦羽白抬起脸,面上伤痕斑驳,看上去带了点煞气,“你说呢?”
“您稍等。”
魏易尘微弯腰。
“以后每周你放假,”秦羽白低下头,翻过份文件,“人都找上门来了,”他抬起眼,神情有些放松的戏谑,“谈你的恋爱去吧。”
“不是……”
秦羽白手有地在半空中顿,“去吧。”
魏易尘不再解释,先退了去。
看来晏双这次也没骗他。
秦羽白的确在楼上看到了他和晏双。
只是西门那里直荒废着,连盏灯都没有,所以秦羽白压根没有看清和自己下属说话的人正是他的情人。
从始至终,魏易尘都镇定,他到了自己的房间,塑料袋装的外卖就放在他的案头,他坐在书桌前,始整理晏双的行踪。
魏易尘边工边冷静地剖析着自己刚才为么会突然做那样反常的举动。
也许是因为注视得太久了,就产生了也想要得到的冲动。
晏双临走前的那个容提醒了他。
这是个游戏人间,以此取乐的小恶魔。
用婊-子来形容都是夸赞。
婊-子是可以用金钱买到和维系关系的对象。
晏双不是。
他的乐趣比这要高级得多,不是么人都玩得起的。
可以碰,但不能上瘾,魏易尘郑地告诫自己。
倒是他的这位雇主秦羽白有点反常。
魏易尘在这位雇主身边工两年,清晰地知道秦羽白第在乎的是他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病秧子弟弟,第二在乎的就是工了。
而今白整秦羽白都魂不守舍似的,工状态差。
公司里的那些员工股东都战战兢兢的搞不清这位皇帝似的人今到底了么题。
魏易尘心里最清楚。
秦羽白在想晏双。
甚至在晚上加班无法完成白的工的情况下,他还要察看晏双的行踪。
他的这位雇主好像正在无自觉地在不断失控。
这是个好的参照,提醒他时刻保持警惕,有些事情,在脑海里过过瘾就足够了,别真的头跳下去,无葬身之地。
晏双的行踪简单,上课、打工,来来就是那个地方,秦羽白在书桌前匆匆浏览,目光『乱』扫通后在最后张照片停下。
照片上,晏双背着他那个旧帆布包正在爬医院门口高高的楼梯,他整个人在高大巍峨的医院大门前单薄得像张纸,渺小得可怜。
秦羽白扶住额头。
说是不肯让晏双痛快,不能让晏双高兴,可晏双是受罪了,他也未见得好到哪里去,看到这张照片,他没有感到丝的愉悦。
伤害这个人的肉-体,除了衬托他的对他的无能为,其余根本毫无意义。
这样拉扯着,简直就像是两败俱伤。
找个替身情人,是为了缓解他的压,怎么反倒他越来越累,频频发怒?
他是不是该改改目前对晏双的态度?
太过在意,消耗的只是自己的情绪。
“去吧……”
秦羽白疲惫地挥手。
“明中午把人接过来。”
“好的。”
马场的会客室里,萧青阳无奈道:“喏,新手机。”
纪遥沉默地接过手机,去拆旧手机的外壳。
萧青阳:“我说你这个闹独立闹得有点太虚伪了,好车着,好地方住着,在我这儿个电话就让人送了部新手机过来,我的大少爷,您这是独立吗?”
纪遥淡淡道:“我没花他的钱,”他抬起眼,清俊秀丽的脸上满是与生俱来的高傲,“这是我的信托。”
他含着金汤匙身,尽管那非他所愿,他也已经将它刻入骨髓,永远无法真正坠入凡间。
萧青阳摇摇头,转移话题道:“那个欲望呢?”
对萧青阳这个代称,纪遥不满意,冷厉地扫了他眼,“别这么叫他。”
“好好,”萧青阳投降道,“我记不住他的名字嘛。”
纪遥垂下脸,将被他砸坏的手机里的电话卡拔。
“他和秦羽白……”
“啪——”
已经被砸坏的旧手机再次砸向了地面,摔得四分五裂。
萧青阳吓得跳了起来,瞠目结舌道:“你……”
他从来没有看过纪遥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