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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万里【程度】(1 / 2)

现自己这话说得隐隐有些奇怪,陆骁连忙解释:“那天见在马车里没了声息,后来,这两日总是梦见同样的场景。过来看看,确定真的没事,才能安心一点。”

清楚谢琢的顾忌,“放心,我道分寸。”

忽略自己刚刚心尖上那一悸,谢琢收好素白绢帕,看向旁边踢踢踏踏的照夜明:“准备骑马入宫?”

“对,想悄悄看一眼,然后就骑马过去。”想谢琢刚刚让不用来等着,是因为怕早晨受冷吹风,陆骁道,“我挺习惯的,凌北的风比洛京的不道冷多少,那时候,每天都要起来晨练跑马。”

说着说着,突然瞥见旁边停着的马车,嘴上话锋一转,“不过……昨天半夜,张召非要拉我起来练枪,出汗后吹了风,好像有点风寒。”

谢琢皱眉:“严重吗?”

陆骁这话说得自己都不信,见谢琢神情有几分担忧,硬着头皮点头,努回忆风寒都有些么症状:“喉咙有点疼……还觉得有点冷,不过不严重,过了午应该就能好了。”

“嗯,”谢琢又不解,“张召为么要半夜拉练枪?”

陆骁绷住表情:“谁道呢,可能半夜睡不着吧。”

谢琢沉默片刻:“那要不要与我同——”

“好!”陆骁没等谢琢说完,立刻先答应了,“我一会儿提前下车,肯定不会有人看见!”

怕谢琢改主意似的,陆骁几个快步,走马车前,根本不看马凳,右手一撑就跃了上去。

谢琢站在原地,吩咐葛武把陆骁的马牵去马厩,然后才登了车。

车内狭窄,陆骁本身就让人不会轻易忽视,现在坐在里面,每一寸空间仿佛都沾上了的气息,谢琢掀帘的手微顿,才躬身坐了进去。

陆骁已经将马车内的陈设打量了一遍。

之前没注意看过,现在观察下来,估计阿瓷买了这辆马车后,就没上过心,买来时么模样,现在就么模样。除了光秃秃的木座矮桌外,竟然连个软垫都没有。

而且永宁坊的路很久没翻新,坑坑洼洼不平整,马车不免有些颠簸。自己倒不觉得有么不舒服,只是担心阿瓷难受。

在离宫门还有一段距离时,陆骁就让葛武停上一停,随即矫捷地跃下车,闪身进了街边的窄巷,准备先去随便吃点么当朝食,正好能跟谢琢进宫门的时间错开。

上午,谢琢去了文华殿轮值。

文华殿生着地龙,即使在严冬也温暖如春。

咸宁帝见了谢琢,还关切了两句:“听说延龄前两日都告病在家,可大好了?”

谢琢垂眼:“劳陛下挂念,已经大好了。”

“嗯,今年冬天较往年更为寒冷,延龄弱,定要注意御寒。”咸宁帝放下手里的折,『揉』了『揉』眉心,心烦地让宫人把燃着的熏香灭了,又忧心道,“今年无定河一些河段,河面开始结冰了,等来年一开春,冰层融化,再加上春雨不绝,河水又将泛滥,淹没万顷农田,春耕必会大受影响。”

长长叹了声气,“农人都难啊,看天吃饭。”

谢琢劝慰道:“陛下心怀天下,哀民生之多艰。臣信,人定胜天,只要治理得当,一定可以将影响控制在小的范围。”

“嗯,跟朕的想法总是同。”咸宁帝闭上眼,手指搭在铸金的扶手上,敲了两敲,“朕日前宣工部尚书议事,延龄也在。”

谢琢回答:“臣当时正好在殿。”

那日,咸宁帝看完折后,宣来工部尚书,让拟出章程,应对水患。没想工部尚书当场就开始跟咸宁帝哭诉,说工部无人可用,治理河水也没有良策,才导致无定河的水患屡治屡泛,次次都淹没良田无数。

“当时进言,说是否可以临时开设制科,选拔特别之士,入工部任职。这几天,朕仔细想了想,工部这些年,也确实没见么有才干的,的想法很是可取,所以朕两天前,拟了一道增开制科的旨意。”

咸宁帝闲话般,苦恼道,“希望此次能选出可用的人来,朕不奢求,一两个也足矣。”

制科与普通的科考不同。制科通常皇帝因朝所需,临时下诏安排,用来掘有特殊才华的人,只要登科就会授予官职,立即上任。

“当今海晏河清,人才济济,陛下定能如愿。”谢琢眸『色』微凝,原来如此——

两天前,因寒疾昏『迷』,告病在家,那天在文华殿轮值拟旨的,正是盛浩元。

普宁寺,古刹寂静。

温鸣将抄好的经文供佛堂。

很多稍有钱财的人家想抄经供佛,求得庇佑,但常常受不了抄经的繁琐枯燥,或者根本不识字,便会购买手抄的经卷,只在末尾落下自己的名字。

而抄经的事,方丈都会委托给借住在寺的文人,交付银钱给们,让们用来维持日常笔墨的开销。

也是因此,温鸣一直很感激普宁寺的方丈。

将经卷摆好,不敢直视佛像的眼睛,急匆匆地佛堂出来,见方丈缓缓行来,连忙双手合十。

方丈须皆白,神情和蔼:“听弟说,温施主昨夜腹痛难忍,还抄经天亮?”

“有人给了我舒缓腹痛的『药』丸,吃了两次,已经好多了。”温鸣昨晚睡不着,又舍不得点油灯,干脆拿着纸笔坐佛堂里,就着长明的灯烛,抄经抄鸡鸣时分才停笔,此时眼下的青黑很是明显。

盯着青砖缝隙间长起来的杂草,涩声道,“方丈,我昨日所做之事,有违本心,更有违做人之根本,甚至我之后的一辈,都会因此陷在泥潭。”

方丈温和地问:“既然已经道会陷入泥潭,又为么会去做?”

温鸣想,是啊,为么会去做,会在得陛下要开制科后,接下盛浩元的帖?

只不过,这或许是唯一的、容易抓住的机会——治理河道、兴修水利,是擅长精通的,也是曾经的梦想。

可是,就算确定洛京的举,找不出两个在水利方面比更厉害的,依然不觉得自己一定能考上、能被授予官职。

回想第一次进洛京,雄心壮志,自以为苦读数年,才学在胸,就算不能在洛京闯出一片天地,也能有一席之地可以栖身、施展才华。

盛浩元言辞友善、帮请大夫时,也以为对方是出于善心,或者看重了以后的前程,想着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

可是,没想,在会试的前几天,盛浩元隐晦地问,想不想道本次会试的题目。甚至,盛浩元说可以保证一定榜上有名,进入殿试,亲面陛下。

那时是怎么回答的?

说,这是欺骗世人、蒙蔽圣听,是将天下举数年甚至一生的勤勉视作无物的肮脏手段!

是玩弄权术,甚至因为能左右无数人的命运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是无耻!

厉声呵斥,我温鸣绝不会与尔等为伍!

可是,在随后的会试,落榜了。

心愤懑,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盛浩元作梗。

无颜面对为『操』劳一生的母亲和憔悴的妻,只能借住在寺庙,更加努地读书,妄想能够以绝对的才华,破除小人的谋算。

可是,再次落榜了。

在张榜的当日,盛浩元还特意找,满面笑容地恭喜,说策论写得非常不错,得了考官的赞赏,其实已经有了入殿试的资格。又遗憾告,后,礼部尚书以“犯了忌讳”这样含糊的原因为,将剔除了。

连着几宿没睡。

有错吗?

无撼动盛浩元和背后的徐伯明以及二皇,不想因为自己祸及家人,所以不敢吭声。但想坚持自己心的正义,所以严词拒绝了盛浩元的“帮助”和“指点”。

可现实告诉,错了。

几日前,盛浩元又找了,并且明明白白地告诉,本次制科,主要是为工部选拔治理河道的人才,主考官依然是徐伯明。

仿佛在数九寒天,跌入了满是冰块的深潭。

曾想,没关系,落榜了一次,两次,可以不断精进自己的学问,在第次科考时,不给人任何挑刺和作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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