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太子爷脑瓜子什么。好似过了很久,又好似一瞬间,一声嘹亮啼哭响彻正院,伴随阵阵惊喜喊声:“生了!生了!是个健康小格格!”
压抑多时,心弦骤然一松,无尽激动漫上心头,连带着眼眶有酸涩。
他有嫡亲妹妹了。
弘晏飘飘忽忽站了起来,眼眸晶晶亮,扬起一个纯粹、孩子气笑容,同亲近人分享喜悦,扭头发现太子不见了人影。
“……”弘晏茫然,阿玛不是同他排排坐着么?
李德全喜气洋洋,笑眯眯地给他解『惑』,“太子爷迫不及待去瞧小格格了,小爷可要一起?奴才也该回乾清宫报喜喽。”
心说他爹可真快啊,弘晏忙不迭地点头。
……
小格格生没多久,裹在红襁褓里头,哭嚎几声像是累了,小手握拳抵在嘴边,睡颜安稳,睡得很是香甜。
太子看着女儿,凤眼柔和,唇边含笑,过脚步不停,要往产房走去。抱着格格全嬷嬷掩上襁褓,连忙声:“爷,太子妃安睡了,里头尚未清理干净。待熏好香,换一床被褥……”
“不要紧。”太子沉声说,“容臻替孤生儿育女,孤还会嫌弃不成?”
弘晏紧随其,听见这话呆了一呆。
此情此景,简直是好男人典范。他正处于放喜悦之中,差感动得抹眼泪,心是他错了,阿玛和新任额驸相比,半分也不差!
这叫含蓄内敛,叫嘴上不说,专注行动,也叫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全嬷嬷也很感动,哪还有理由拒绝?笑得和一朵花似,殷勤引着太子去,转身发现弘晏也在,顿时笑得更欢喜了,“小爷可要看看妹妹?”
“看看妹妹,看看额娘。”弘晏眼巴巴地说。
全嬷嬷动容地哎了一声,弯腰,小心掀开红襁褓一角,乐呵呵地道:“我们格格是个美人胚子,仔细一看,与小爷还有三分相像。”
弘晏不禁升起浓浓期待,低头一望——
皮肤皱巴巴,美人胚子,哪儿看美人胚子?
不多时,他恍然悟,额娘说过,刚刚生孩子好像这样,过几日会变得白白嫩嫩,四叔家弘晖也是如此。
至于像自己……
弘晏左瞧右瞧,瞧到眼睛发酸,也没发现有哪里相像。还没睁眼呢,单眼皮双眼皮,眼睛小眼睛,像阿玛还是额娘,还是个未知数。
还有,妹妹脸型巴掌,不圆!
弘晏眼神慈爱,仔仔细细分析一番,蓦然间瞥到什么,缓缓睁了眼。
妹妹头发稀疏,只铺了浅浅一层,不,半层没有铺满。
他单知道皮肤皱不碍事,不知胎『毛』少会如何,额娘没同他说过。
他只知这辈子生时候,胎『毛』浓密,皇上还特地让史官记了一笔,说是‘肖似太子’。年得知如此秘辛,弘晏甚至有羞耻。
回过神,弘晏忧心忡忡起来。阿玛和他生时候,头发多,怎轮到妹妹,稀疏得只剩几根??
他严肃着脸,给襁褓中小格格扫描,发现没有红箭头提示。
可是妹妹胎发太少了,简直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弘晏左思右放不心,女孩子爱美,万一日……
无法象那副场面,弘晏喉咙有发干。火急火燎去产房探望太子妃,在太子吃惊目光,又一阵风似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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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离乾清宫不远,足以窥见皇上对太子爱重。
李德全快步走殿,连忙皇上报喜,说是母女均安。皇上身披外衣,尚未睡,闻言连道三声好,笑着吩咐道:“从内库挑几件好,赏给太子妃,多绫罗绸缎,给朕孙女做衣裳。”
李德全笑眯眯地应了。
忽然有人来报,小爷求见,并问汗玛法安置没有。李德全吃一惊,毓庆宫什么事了?
皇上得更深一,听言眼神微凌,“尚未安置,让他来。”
弘晏在心底琢磨妹妹稀疏胎『毛』,故而面上一半喜悦,一半忧愁,瞧得李德全慌张不已,皇上竟也不安起来。
不等皇上开口,他神『色』凝重地说:“汗玛法,孙儿着人研制了育发『液』。”
李德全震惊了,皇上愣住了。
不是只有壮阳『药』,何时来了育发『液』?
“您随便个人经营,产业挂在妹妹名便好。”弘晏定决心,将小格格胎『毛』稀少这个现象,沉痛地告诉皇上,继而坚定地说,“让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此生不缺银子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