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影响他人,白青萱招呼谭敏进了里间的工作间。
正好有人看到了人群中的梁晨和牛保国,即招呼道:“牛委员、梁委员,你们来得正好,现在白老板家里出了点状况,你们也一起进来听听,给评评理吧。”
梁晨一贯是不喜欢管闲事的,可现在职责所在,不得不管。
牛保国对于这些社区里的八卦是很有兴趣的,因此当即答应。
两个人随着几名街坊一起走入里间的工作间,白青萱让正在切菜备货的员工先出去一下,然后又让人搬来几条椅子,让所有人一一坐下,才是向着谭敏开口:“你明知道我和杨敬文很早就离婚了,而且也知道他为了你们母子,甚至十几二十年来都没有主动来看望过我儿子一次。除了在老杨家亲戚家拜年时正巧碰到的几次外,我儿子另外三次见到他爸爸,一次是他爷爷去世时,一次是他奶奶去世时。最后一次,就是在他中考后,因为差了三万块的择校费,我领着他登门请求杨敬文的帮助。结果你一番哭诉,杨敬文不光没有借我们一分钱,甚至还将我们骂了一通。也是缺了这三万块,我儿子没有能上重点高中。对此,我一直觉得太对不起他了,要不是当时我的无能,导致他没有读到霖市最好的高中。说不定以他的天赋进了重点学校,还能考上清华北大呢!这件事是我心里永远的痛,所以后来不管多辛苦,我都坚持要做生意。就是为了能多赚钱,给孩子好的生活。不要让他为了钱去求别人!好在我儿子也算争气,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好学校,也找了个好工作。可是……可是这一切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些年就像你们要求的那样,我们母子从没有打扰你们的幸福生活,不管杨敬文当初多赚钱,我们的生活再困难,我也没有想过问他要一分钱。可现在……现在你们为什么就是要缠着我儿子不放呢!”她悲戚而愤怒地说完,再忍不住,眼泪簌簌而落。
这番话听得在场所有人胆战心惊,大家对于杨敬文不管儿子的事早有耳闻,只是没有想到一个人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能绝情到此地步。
谭敏丝毫不为所动,清了清嗓子,道:“白姐,话不能这样说的。当初杨哥和你离婚时,虽说是没有再管过儿子了,可你再拿出那份离婚协议看看。上面白字黑字写得清楚,你们当时的住房是双方同有的,他将自己的那部分产权当做儿子直到十八岁的抚养费给了你。也就是说,他是一次性付足了你儿子杨林的全部生活费的,他是一个负责的父亲!并没有弃养孩子,还养到了成年。”
“什么?”白青萱没料到她能这么说,惊讶得长大了口不知怎么回才好。
一旁对事情始末了然于心的莫奶奶插口道:“大妹子,你有没有搞错?当时厂里的房子那都是分配的,仅有居住权,是没有产权的。白老板是得到了房子,但那还是后来国家进行房改,她凭着工龄再自己花钱买下的,怎么就是他杨敬文给了呢?”
“那工龄不是钱?杨敬文所有的工龄都换了这房子,房子又给了白青萱,那不就是给她儿子的抚养费?这个还能不承认?”谭敏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摊开来,上面确实清清楚楚记载了这一切。
“可……可他对你们母子的付出要多得多吧,凭什么现在生病了,你们就要把他给送过来,他……他照顾过我儿子一天吗?当初问他要三万块的择校费都不出,这……这还算个人吗?”白青萱气得口不择言。
她胸口不断地起伏着,看得出情绪极不稳定。
梁晨在旁劝道:“白大姐,您别生气了,这件事也不是他们一家说了算的,大家可以约个时间到我们居委会坐下面谈。另外如果实在是谈不妥,还能走法律途径的。”
“是呀!”牛保国也朝着谭敏气愤地道:“你们可不能太欺负人了!能赚钱的时候你就抢,现在赚不了钱了就急着甩盘,哪有这样的好事?”
谭敏根本懒得理会,道:“行,那就约了明天上午到社区去谈,总之杨敬文这些年身体也不好,一直是我在照顾他。如今他又瘫痪快三个月了,我都要给他熬病了,你们要再这样撒手不管,我可就只能推着他去你儿子的单位上见领导了!”
“行!”白青萱一口答应下来。
儿子是她的死穴,这些年为了儿子,她一直未嫁。如今,儿子长大成才,还进了海关,成为了令人骄傲的党员代表,他是自己的骄傲!
她不能让杨敬文和这个女人再去祸害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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