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是自琢微幼时起便陪在他身边的本命剑。
剑材是他自己寻找的,剑身是他自己锻造的,剑灵是他自己温养的。
对琢微而言,千年万年也不过一朝一夕。而栖川、水生涟、温言……他们三人加起,都没有白凛灵前陪伴他的时间长。
琢微给予了白凛一切,而白凛也给予了琢微一切。对琢微而言,白凛才是他的全部,更是从始至终一直陪伴他的存在。
无从哪个方面说,她都无可替代。
白凛有些难过。
她道自己应该听琢微的话,像过去一样坚定不移地跟随他的脚步,是……
她的心里却出了挣扎。
而琢微也看出了她的迟疑。
“你在想什么?”琢微轻声问她。
白凛:“我……”
“啊啊啊——”
一串刺耳的惊叫突然打断了她。
白凛与琢微对视一眼,神『色』瞬间变得平静而默契。二人到半掩的木窗前,拨帘布,一起向窗外望去。
个修士正围在那个左肩受伤的男修周围,而他的同伴不何时已经被隔绝到十里之外,似乎是被什么无形的法术所拦住,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修落入他人之手,却无法靠近湖心半步。
“说,那个木屋里究竟有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进去?”
那个后的修士显然要更精,他们一到湖边就注意到了被困在湖心的名修士,以及隐隐泛着血『色』的湖水,于是趁人不备将他们转移到十里之外,同时将受伤的男修留下用于拷问与调查情况。
“啊啊啊疼!疼!”男修的左肩被身旁人死死按住,额头顿时冒出大量冷汗,“我不道啊,我真的不道啊!”
“不道?那你们为什么不进去?是不是里面有什么未的陷阱?”
“不、不道……啊!是、是那两个人!是那个少女和青衣人不让我们进去的!他、他们杀了我的师妹,在在里面——嘶!”
男修话未说完,无数晶莹剔透的冰锥突然从天而降。
这些冰锥犹如利刃,以极快的速度坠向湖心。众修士见状,立即后跃躲避,只有那名受伤的男修无处可躲,只能满脸冷汗、神『色』惊恐地看着尖利的冰锥向他刺——
冰锥并没有像众人想象得那样疾速落下。
它们稳稳地停在半空,如同静止,在阳光下反『射』出瑰丽的『色』彩。
“你刚才说的少女……是什么样的?”
一道清澈空灵的声音突然响起,男修颤抖着扭头,看到一个美得不似凡人的白袍青年正向他缓步走。
青年雪发蓝眸,衣摆轻拂,一双洁白的『裸』足踩在平静的水面,无波无澜,如履平地。
男修震惊地看着他,无意识地咽了下水。
“回答我的问题。”青年眸『色』微深,湖面上空的冰锥再次发出剧烈的颤动。
“是水生涟!”白凛发出一声低呼。
既然水生涟也进这里了,那栖川呢,温言呢,有那个无处不在的慕归枝呢,难道他们也都进了吗?
琢微垂眸看她:“看到他,你似乎很高兴。”
白凛:“他毕竟帮助过我……”
“是么?那我就不为难他了。”琢微神『色』温和,目光却牢牢落在白凛的脸上,“你也不能在意他,否则我会伤心的。”
不能在意他?对琢微而言,什么样的表才算是在意呢?如果她要求他不要伤害水生涟,他会同意么……
白凛眸光微动,琢微静静注视着她,突然轻声道:“不行哦。”
白凛眼睫轻抬:“什么?”
“孩子,我道你在想什么。”他『摸』了『摸』白凛的脸颊,声音温柔而慈爱,“他也是这个世界的一员,理应和这个世界一起死去。”
白凛一听,顿时急了:“那栖川、温言、有……”
“他们都得死。”琢微平静地说。
“怎么会这样……”白凛不理解,“他们没有必死不可的理由吧?”
“他们的确没有必死不可的理由,他们也没有活下的理由。”琢微声音低缓,温和的语调里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对你而言,他们是特的存在吗?”
白凛很难回答“是”或“不是”。
她的意识已经被过去的记忆所覆盖,在的她可以毫不犹豫地为琢微扫平一切障碍,她的心底仍然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挣扎,在努力地提醒她——
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没有琢微的意志,你的自我又是什么?
白凛眉头紧蹙,表情再次变得痛苦。
琢微见状,再次伸手抱住她,低声轻柔地安抚:“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种糟糕的问题。”
“我只是,稍微有点嫉妒他们……”
话未说完,道冰锥突然击破木窗,裹挟着彻骨的寒意飞袭而——
琢微微微抬眸,长睫下的眼神瞬间由柔和转为疏冷。
“看我初应该多导他一些基本的礼仪。”